第6章 难以为继[第1页/共2页]
现在再演一场戏,得是徐清远跑前跑后地忙活,对着老伴计们把好话说尽,笑容陪尽,拿着粮米油面上家里去,同时又安抚了家眷们才气胜利的事了。
“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帮着你爸重整戏团,再为他排一次戏,要不他咋样都不会甘心的。”邱小娥轻声说道。
老乡们出了钱,是想听几句好听话,看些更纵情的戏的,而不是看几个老头子演那几出没啥新意的老戏本。
戏团里的白叟对峙不住了,说要闭幕。徐清远便磨破嘴皮子,放下脸子一遍遍劝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笑着说哭着说。可那回想就是再美,再光辉,也毕竟是回想,实际里做不得数。
“您给的代价也是一早筹议好的,现在说不演就不演了,叫我咋清算?您看如许行不?等他们戏团演完了,咱再接着演。戏团十几号人跟您要个三五百演出费,匀下来不过一人几十块钱,抵不过您一天的烟酒钱,做人要刻薄。”
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住,戏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徐清远虽内心不是滋味,但也得保全大局,忍着气和主家在背景掰扯。
张班主,阿谁不简朴的女人。原名张荷花,初时才是个不起眼的学徒,戏团里的人连着徐清远在内,都没想到这个有着花儿名字的女人,今后竟给二棚子戏团带来了翻天覆地的窜改。
他四周去密查谁家女人小伙筹办结婚,谁家白叟筹办出殡,只要传闻那里有活计,谁能给先容门路,那兜里常备着的烟就像个不要钱似的冒死往外散。
“我也没叫你每天跟着戏团跑哇!我是让你想点辙,先把戏团给盘活了!你们年青人思路活泛,总能想到体例。你姐和姐夫还在县城里开小超市呢,钱和事情的事,临时难不倒咱的。”邱小娥劝说道。
“这事本来也轮不到我做主,我当时如何说来着?这事成不成要看运气,我美意给你们先容活计,你们也一把年纪了,如何另有脸来倒打一耙?”主家不耐烦地挥挥手,招来了张荷花戏团的人。
“哎哟这都哪跟哪!如何又扯上我姐了……”徐来运有些无法地抓着头发,“我这么跟您说吧!戏团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处理的,也不是扔出来点小钱就能让它起死复生的,我把话放在这里了,我爹都处理不了的事,你儿子我,更是办不到!”
这回是人也伤了,老伴计们心也伤了,如何也不肯再唱戏了。有的为了制止徐清远再上门劝说,干脆在家躲了起来,不再来病院探视。
即便是如许,戏团的人也并不承情。很多老伴计反过来劝说徐清远不要过于执迷不悟,守着个戏团既成不了角儿,又发不了大财。
好不轻易将统统安排安妥,徐清远觉得主家那边稳了,才嘱托好戏团的老伴计们铆足劲上演好《杨二女哭孝》。
那边有眼力见的就卖力地敲响了锣鼓,铺垫起来。“家里白叟们就喜好如许的,能放开嗓子嚎的,哭起来能让祖宗都闻声的,一群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光会耍花架子有啥用?逛逛走,从速走,别在这碍事!”
说着主家人就要脱手赶人,张班主那团过来瞧热烈,有些嘴快的免不了冷嘲热讽几句。
二棚子戏到了她的手里,已不再是传统处所戏,而是成了婚丧嫁娶时的小剧团演出以后,偶尔唱上两处的垫底戏。
做完这些,还得和主家客气一番。提及自家戏团多不轻易,求着别人给戏团一次机遇,代价凹凸不打紧,主如果想稳定老伴计们的心。
邱小娥把热水端到他面前,徐来运也端来了粥,待热粥落肚,徐清远也终究有了劲,接下了没说完的那些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