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平息[第1页/共3页]
“我晓得我傻,要不然怎会喜好你…………”她张嘴,作势要咬上一口,“你此人,再讨厌不过了。”
他只需勾一勾唇角,便平空将一场风花雪月缠绵装裱成画。再是斑斓风景,亦比不过她苍茫双眼里透出的旖旎风情。如对住人间珍奇,他端住她羞赧绯红的脸颊,在她微红的眼上慎重地烙下一个溢满疼惜与宠溺的吻,“小满…………娇娇,自你入了这扇门,就再没有转头路…………”是最和顺的铁面判官,缠绵凄惨的话语里为她毕生定下画地为牢。
“谁呀?这话都能说出口,可真是窝囊,丢死小我了呢。”
“当真?”
陆焉忍者着笑,手伸到被子里捏一捏她捂热的小脚儿,柔声道:“好好好,怪我,都怪我。小满老是最有理的,不平不成。”
陆焉便不动了,闷住了笑,任她呜呜呜地咬。隔了半晌才问,“吃饱了吗?”
景辞犹在后怕,“那我们端庄说话?”
他上扬的嘴角,自始至终未曾落下,仿佛一见她,统统烦恼便可烟消云散,余下的只剩欢愉,梦普通美好。
陆焉道:“这婚事,一来为对付太子,他的本性你是清楚的,逼急了不知还会做出多么癫狂之事,且退一步,缓过这一阵再说。二来,周氏与白莲教连累颇深,里头的来往牵涉暂不与你多说,你内心明白这是个要紧人物便可。”
“是么?我怎记得,方才有人哭着说今后再不气人,必然乖乖听话,是谁说的?小满可还记得?”
她坐正些,看他从小几上拿过一只紫檀百宝镶金箔匣子,翻开来是她未刻完的田黄石印章,仍逗留在“百疾除,永康休,万寿”上,单单缺一个“宁”字,是未落款的书画,没能收针的绣品,又不足味袅袅,久久绕梁。
景辞理所当然,挑起眉回道:“就爱混闹,偏疼闹你。”
“可不是么?”她傲起来,眸子儿一转,装出个端庄模样,经验道,“晓得就好,今后可都得听我的,记着了没有?”
可惜她并不买账,“你总有一千一万个奥妙,反正从不奉告我一句半句,我这就走了,不给你提督大人添费事。”说话间调下案台就要气冲冲往外走,半途让陆焉拉返来,高高抱起,搁在手臂上掂一掂,一如十年前,她哭着不睡,他耐着性子抱着她绕着屋子转圈。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他扮老夫子,正端庄经讲授生。
他无法,锁住她一双乱动的手,身子下压,再又封住了殷红香软的唇,一碰就软的小人儿紧紧抱在怀里,一低头便能吻个纵情。小小的舌,藏了多少蜜糖,如何吃也吃不敷。
景辞泄了气,推开他,忿忿然说:“不咬了,你这铁皮做的壳,我可咬不动。”再对上他笑意满满的眼睛,俄然间起了坏心,探身上前,在他唇上啄上一口,短促而清甜,眨着眼睛说:“真咬下去,我可舍不得呢?谁让你是我的宝贝疙瘩呢?”
“这么说来,我合该心疼你不是?”景辞任他抱着,进了屋,又落在暖榻上,他兀自弯下腰,替她脱了靴子,巴掌大的小脚握在手里,他皱了眉,“冷成如许也不会说上一句。”唤门外的杨柳儿翻出一张小被来盖在她腿上,前前后后裹紧了才放心。还要絮干脆叨叮咛她,“冰渣子似的脚,竟也不感觉冷?真傻得冷热都不知了?”
景辞辩驳,“跟你比起来,我但是不值一提。你才坏,蔫坏蔫坏。”一张嘴嗷呜一声咬在他肩上,咬了满嘴锦缎,不疼不痒。陆焉止不住笑,问说:“你这是做甚么?”
温热的双唇贴着她眼睑,说话时纤细的开阖震颤着她眼睛上薄薄一层肌肤,他举高她的脸,望住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沉沉道:“娇娇,我的傻娇娇,这一回便是死,也决不让你忏悔,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