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盟(十)[第1页/共3页]
杜书彦脚上不觉加快了两步,赶至门前鞠道:“孩儿来请父亲大人用膳。”
萧远干脆坐了下来,袖动手望着金碧光辉的宝顶:“你晓得高德兴曾在西北军供职吧?只要有人肯借机往这里查一查,我不介怀推他一把。”
杜书彦怔了怔,他天然明白萧远的意义,阿谁勾引意味实足的笑,想要带他去的处所,是魔道。
“谢尚书大人,”萧远恭恭敬敬的撩袍拜了,告别而去。
杜尚书点头道:“老夫官职在身,不便留翊麾用膳,翊麾在京中再盘桓几日,此事必了。”
“老爷还前厅会客呢。”
“这么说冯老头和高德兴不是一伙的?”
“高德兴也来了?”
律王顺手掩了碧纱窗道:“这午后风大,也懒怠得出去走动,子宽陪本王手谈一局如何?”
刚总角的小厮江白这才从偏房揉着眼睛跑出来,垂手道:“公子,小的睡熟了,没听到公子起来。”
律王摆摆手:“这都是太后老贤人的洪福。”他背动手,看了一会儿画,“子宽的工笔情致过人,可贵。不过世人皆以绿玉为贵,你为何独喜这西湖柳月?”
“子宽倒是很有见地。乐鹤,一会儿把这盆西湖柳月送到李大人府上。”
见他们悄悄的出了角门,杜书彦挑亮了油灯,打着呵欠踱至檐下,正瞥见翰林院当值的郎官许玖在院门后探头探脑的张望,杜书彦冷冷一笑,假装没瞥见他,嚷道:“云墨,江白,都往哪儿躲懒去了?”
“南江侯府昨夜进了贼人,刚好侯爷刚得了告急军报赶往枢府,你说巧不巧。”
“是啊,”杜书彦连打了几个呵欠,“郎官可知是何事?”
“这可不好说,老狐狸,”杜书彦挑眉笑道,“东西没丢吧。”
一时无事,杜书彦却感觉心头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甚么。
“云哥哥见公子睡了,就回府给公子取雨具去了。”
“下官服从。”(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不提也罢,”杜尚书背了手,缓缓走着,“你师父有几年没见了吧?”
“你立即带人赶去他府上,云墨,告诉那小我也畴昔。”
“是了,既然我晓得,冯瑞慈必然也想到了。枢府的库房每日来往职员浩繁,不成能安然。”
杜书彦一觉睡到天明,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睁目睹云墨笑嘻嘻的捧了洗漱器具来,道:“公子好睡,错过了昨夜的热烈。”
“那父亲所说旧事是?”
“下官谢过王爷。”
“前日着人带了封信,说是节后要来都城。”
这连日的秋高气爽,深木碧池间,各色宝贵菊花叠金砌玉,更有崖菊顺着假山茂茂如瀑,好像银河低垂,繁星铺地,让人目不暇接。时人盛爱菊花,菊花以京菊为贵,但即便都城中遍植九华,也比不得这律王府的东篱园之十一。
“如果冯老头想毁,还不是抬抬手的事儿,这老头到底想啥呢?”云墨转着眸子子道。
“或许我有一日会深陷泥沼,但不是现在。”
“我也不晓得,这又冷又湿的,编修还是早点歇着吧。”
“绿玉牡丹精美高雅,而这西湖柳月饱满摇摆如皓月临水,花冠偏垂似葵花朝阳,自有贵气又不失风骚,与众菊分歧。”
杜书彦点点头,冷静看着满桌檀卷,有资格插手这类告急集会的官员名字一个一个从层叠的宣纸中蹦出来,在清冷的氛围中来回交叉的摆列着,相互拉扯。
“云墨就奇特了,昨晚这么多人都离了府,为何公子一猜便知东西在南江侯府上?”
杜书彦歪在榻上打着盹儿,忽一阵鼓噪,惊飞了西塘边儿梓桐树上躲雨的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