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盟（九）[第1页/共3页]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翰林编修管的事儿还真很多。”

杜书彦翻了一个白眼：“救他？我这一番安插，是救他吗？我是救你！”

杜书彦冷冷道：“同袍者多矣，他为何要舍近求远？且军中来往手札查得极严，既然高德兴已经决意害他，又如何会让这类手札传出？”

萧远会心，待马车转过巷口，两人敏捷从车上跃下，一闪身混进熙熙攘攘的夜市中。待追兵被马车引得远了，萧远便想告别而去，杜书彦正色道：“翊麾可否将晓得的奉告杜某？”

“翊麾，何如留此身北拒辽寇，西逐平夏！”

“那一批送出的不但冬衣，另有一多量武备，只怕武备的代价远在粮食冬衣之上，这些武备他如何能私贩出境？”

杜书彦颇狼狈的拖着他的衣摆站起家来，一指通往厨楼的小楼梯：“先分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着人回府报了信，说公事庞大一时措置不完，今晚就在翰林院后院歇下。茯苓便办理了粥菜点心和厚衣裳送来，只道是如常。

“杜公子！你如何……”

“征人歌？”萧远倨傲的偏了偏头，“这是函信。”

“在他亲口承认之前，我也没有盘算主张杀人，”萧远想到机遇已失，忿然道，“若此事独一人可为之，燕然愿往。”

他起家在朗月如洗的经堂中来回踱了几圈，忽决然决然的回身道：“三日，且给我三日。你就留在大相国寺不要外出，方丈会安排好统统的。”

“这是何物？”

“只是如此，你就敢擅自入京，冒杀头之险暗害高德兴？”

“翊麾人在西北，如何会趟了陕西道的浑水？”

“不消我安排，官家这一怒，只怕有些人正急着安排呢。”

高德兴不亏久经战阵，反应极快，见刀光一闪腾身就今后跃，咣当一声墙角的花瓶被撞倒在地上，净水淌了一地。

杜书彦望了望窗外的人群，又看看追兵，在车厢壁上曲指轻扣两下，道：“人太多了，甩不掉，我们下车。”

“你刚才先走了，”杜书彦笑道。

“不可，你就给我留在这儿，”杜书彦眼睫一翻，生生把‘你丫出去实在太惹眼了’这句话咽了下去，“别再横生枝节。”

此地熟谙杜书彦的人很多，这般带他出去，岂不是扳连了他，但是后有追兵，也是无路可退，俄然灵机一动，扯过罩着桌案的大红布把杜书彦连头带脑的一盖，拽了便走。

杜书彦喉头一咽，低声道：“何至于此。”

又等了一阵子，官家用过了点心，曹公公才得空让身边的小万公公过来发言。本来早朝前，官家已经见过了高德兴，又看了按照高德兴所述形貌的贼人画像，神采峻厉的劝了一句，高卿乃朝廷栋梁，要以本身名节为重，便把这事儿给罢了。

大相国寺，借着洁白的月光，偌大的客堂里空荡荡的摆着两排蒲团，杜书彦接过沙弥提来的茶壶粗碗，道了声叨扰，掩上门在萧远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下，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玉瓶扔给他。

第二日早朝之前，高德兴差点儿被暗害一事早已经传遍了朝野，不过出人料想的是，皇上在早朝上只字未提，乃至连五门司也没见有甚么动静，让杜书彦大感不测。

萧远嘲笑一声，手扣匕首昂但是立，与刚才判若两人。高德兴盗汗一出，已复苏了大半，撞出房门，一边沿着走廊疾走，一边大声呼喊宿卫。萧远手中银光如附骨而至，只差分毫便要刺入高德兴背心，却不防衣摆被身后的人蓦地一拽，回击便要砍下。

杜书彦虽早有安排，但感觉这体例看起来笨点儿，结果还不错。倒是云墨恪失职守的朝台上的潘老板打了个信号，潘石亿会心，立即命人敲起掷珠花的鼓点，久候的酒客们在喝彩声和狠恶的鼓声中掷下早已经筹办好的珠花和各种彩带花球，院中一排排焰火扑灭，地上楼头，望向院中只能见一片夺目标火树银花，那里还看得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