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4页/共4页]

深夜，当他听到电台播音结束，开端放送国歌的时候，就会把玛丽琳的字条碎片塞复书封，放进衬衫口袋，然后蹑手蹑脚走进客堂。孩子们伸直在沙发旁的地板上熟睡，他们的身材被电视屏幕上的测试图案照亮。在屏幕上方的印第安人的凝睇下，詹姆斯前后把莉迪亚和内斯抱到床上。然后――因为玛丽琳不在，床显得很空，如同一片荒漠――他返回客堂，裹着一件旧羊皮大衣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上的圆形图案直到信号堵截为止。第二天凌晨，统统又重新开端。

他把字条读了一遍又一遍，对着纸片拼缝间暴露的桌面木纹发楞，直到天气从藏蓝变成深灰。然后，他把这堆纸片塞进一个信封。每天――固然他老是向本身包管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他都会把内斯和莉迪亚放在电视机前，关上书房的门，拿出那堆纸片。孩子们看动画片、番笕剧和竞技节目标时候，他就闷在那边读字条。内斯和莉迪亚无精打采、面无神采地看着《家有仙妻》《买卖》和《本相》――妙语如珠的约翰尼・卡森也没法让他们抖擞――逐步堕入甜睡。

他们试图回避到游戏当中，尽能够地耽误早餐的时候――比如互换麦片里掺的棉花糖，一颗粉色的换一颗橙色的，两颗黄色的换一颗绿色的。吃午餐时，他们的父亲会做三明治，但永久做得不好――要么是花生酱没有抹足，要么是果酱不敷，或者切成四个方形，而不是像他们的母亲那样切成三角形。固然如此，莉迪亚和内斯却一下子变得奸刁起来，他们甚么都不说，乃至当晚餐桌上再次呈现花生酱和果酱时，也听不到他们的抱怨。

“来一块？”杰克走过来问。他摊开的掌内心有五六块红色的糖果，鱼的形状，像他的拇指那么大，它们首尾相衔，仿佛一串闪闪发光的手链。杰克咧开嘴笑起来，连他的耳朵尖仿佛都在动：“在小卖部买的，十美分一大把。”

每天朝晨，莉迪亚和内斯都会发明他们回到了本身的床上，恍然感觉天下被扶正了，重归正轨。仿佛只要走进厨房，就能看到母亲站在炉子中间，用爱、亲吻和煮鸡蛋欢迎他们。但是每天凌晨，厨房里只要他们的父亲，他穿戴皱巴巴的寝衣，在桌上摆下两只空碗。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她还是没有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