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心灰意冷[第1页/共4页]
“呵,挂记朕?不过是想确认朕是死是活。”
如果如此,父亲必定是想借皇宗子这个外孙,以匡扶社稷为名,在彭城王羽翼未丰时,将死敌一举毁灭。
婉宁都已作势要退下了,闻声,只得红着脸顿下步子,顶着身后男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后摘着花。
茂泰下认识地折了折那宣纸。心一赶快移眸,玉白俊脸微微泛红,他难堪地点了点头,便疾步迈入书房。
“小泰子,本宫也不难堪你。只是皇上回宫至今,已有月余,众姐妹都未曾见过皇上,只传闻皇上龙体违和,我们实在是忧心。劳你再通传一次,就说我们很挂记皇上,求皇上拨冗一见。”端妃凤仪端庄,语气不容置疑。
“莫不是真的是狐狸精吧?皇上从富阳公主府把人接回宫就再没出过清曜殿。啧啧,只传闻龙体违和,宫里的太医却连安然脉都请不到,阿谁老毒物和阿谁花和尚,说到底,都是那妖物的亲信。娘娘,您该当机立断,从速捎信回府。”檀婉妃的贴身乳娘,满眼透着夺目寒光,替主子出运营策。
茂泰瞥一眼这群莺莺燕燕,只好点头:“主子遵旨。”说罢,又掩好殿门,急仓促通传。
“咳咳咳。”老头子呛住,好半天赋止住咳。贰心虚地瞥一眼心一,这和尚莫不是开了天眼吧,不,不,本身那点心机早埋进了黄土,那里是个毛头小子等闲就能看出来的?
宗爱微怔,旋即,他勾唇,如释重负般笑了笑。他躬身:“那咱家辞职了。”
宗爱蹙眉:“姐姐,自欺欺人,掩耳闹铃,不该是你的性子。”
芜歌只漫不经心肠回眸看一眼他,便又用心菜起花来:“也掩不了几日了,临时偷偷懒吧。”
“各位娘娘,皇上龙体违和,需求静养,皇上口谕,请各位娘娘临时归去。”茂泰弓着腰,须生常谈地反复着这套说辞。
六宫粉黛却无不公开忿忿,天子那里是养病?明显是被阿谁妖媚入骨的潘淑妃勾了心魂,害了相思。
“哈哈哈。”义隆忽地笑出声来,临了,敛笑,道,“自欺欺人。就你和老毒物这类医不自医的,也敢来医朕。”
心一的目光悉数落在他手中的宣纸上,一时竟出了神。
拓跋焘说完那通叫人面红耳赤的话,就跟着梓宫疾步拜别。
义隆望着窗外,摇摆在清风里的那株木槿,仿佛看到金阁寺再见时,那张叫贰心惊心颤的惨白容颜。他的眼皮微沉,微微眯眸,只想将影象里的人看逼真一些。
老头子又打了个酒嗝,灌一口酒,抹一把嘴:“毒就毒呗,我还是解毒的呢。活那么长做甚么?七老八十也就活够本了。”
心一顺手拎走酒壶,走向新购置的那面百子柜:“物尽其用。这酒先存着,洗濯伤口倒是顶好的。”
义隆手中的墨玉棋重重地落在棋盘上:“就说不见,旁的一概不准说。”
义隆不置可否,懒懒惰散地走到一侧软榻,歪倚了上去,抽出那副白羽墨玉棋,又摆布手对弈起来。
茂泰顿在房门外,麻着胆量,禀道:“皇上,娘娘们实在挂记皇上,求皇上一见。”半晌,他都听不到覆信。就在他都放弃了,意欲回身拜别时,书房里飘来一句嘲笑。
朗月不再,繁星全无。
彭城王与父亲积怨已深,自打彭城王监国,父亲就如履薄冰。父亲虽未明言,但叮咛她一探真假,便是狐疑天子是被彭城王囚禁了。
芜歌望着他的背影消逝在月华门,好久,才回过神来。
义隆抬眸,如有所思地望着半开的窗棂。外头,木槿盛开,恰是小幺爱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