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重逢（一）[第2页/共2页]

老者鼻中“哼”的一声，唾骂道：“放你妈的屁！”

云兮觉得眼睛花了，定了定神，再次看去，却吃了一惊，本来就在这半晌工夫，驰来之物竟然近了很多。

云兮只觉他说话匪夷所思，又没见他是如何划的船，心中一愣，暗想：“难不成这两人是魑魅？”一时迟疑不已，不知该不该跳上船去。

老者疑问道：“我就骂你，怎地了？你奶奶的，你妈妈的。”

那老者神采微喜，道：“这么说，你便是我的朋友。朋友，请上船说话。”说着竟然将船驶得靠向云兮安身的处所来。

老者道：“你这不是废话么？你看看这日四下另有人么？我不问你，却又问谁？”

两道目光往两岸打量，却那里有人？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以是然来。

先前说话那老者道：“我如何晓得？”

说话之际，两艘船又划近了很多，度放得慢了。

再看半晌，才现两人皆是一动不动，手中并无桨橹。

他自小在南湖畔长大，常日里除了去集市上听些平话人讲故事，便在湖中撒网捕鱼，是以水性极佳。

云兮听他语无伦次，道“交朋友”和杜甫的这一句诗是听懂了，心中讶异，问道：“你是说，你要和我交朋友？”

老者道：“你也有嘴，你怎地不问？”

如果在平常，他千万是听不到的。不过现在他身负武功，耳聪目慧，与常日相较，天然是不成同日而语，故而听得清楚。

云兮听他口气卤莽，本不想答他之言，却又感觉不当，只好问道：“你是问我么？”

云兮极目远眺，但见两艘划子乃是并排而行，每一艘船上各有一人，都是盘腿坐在船面之上，除此以外，再无别人。

那老妇人道：“你生了一张嘴，不会扣问他么？”

这时候，听得老者道：“你奶奶的，我是那样的人么？”

他这句话说得极轻，未曾推测老妇人耳朵灵得紧，冷声道：“听到了么，你这回是热脸去贴冷屁股，人家不想与你交朋友呢。”

老妇人忙接口道：“我妈就是你妈。”老者别开脸去，道：“我懒得理你。喂，岸上的，你是她说的如许么？”

两艘划子虽是顺水而来，但是其行驶的度，比之平常划子顺水行舟，还要快上倍蓰。

这时身上虽多了统共二十多斤重的两件兵刃，却也无碍。

老妇人道：“你骂我也不打紧，就怕骂到你本身头上去。我奶奶不是你奶奶么？我妈妈不是你妈妈么？”

颠末一番风雨以后，江水略带波澜，他恐怕危及本身的性命，不敢游向江心，只在浅水之区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