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逢（二）[第1页/共2页]

云兮听得这才想光临船有一人，举目看去，只见一个船上盘腿坐着一个满头银丝的妇人，黑夜当中，五官看得不是很清楚。方才的话语，恰是出自她的口中。

他这一笑，不但没给人温暖温馨之感，反而更添狰狞可骇。

老妇人又是“哈哈”大笑：“可悲啊可悲，天底下竟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这一次笑得更加大声。

老妇人道：“好不要脸，人家又没曾亲口应允，恐怕只是你一厢甘心罢了。再说了，我们只说在内力催舟上比个高低，又不关我们船上之人的事。”

老者何所似脸上肌肉一僵，微愠道：“你骂我恬不知耻？”

何所似怒不成遏，骂道：“你奶奶的，占人便宜！”足下一动，划子尾随而去。

中间船上的妇人“哈哈”大笑，道：“你长得太丑，吓到他啦。哈哈哈！”

老妇人趁他说话之际，闷喝一声，划子“嗖”的一声，如同离弦之箭，窜出数尺之远，船后浪花卷飞，在黑夜当中极其显眼。

老者凸凹的脸上暴露一丝对劲的神采，咧嘴“哈哈”笑道：“不错。”

云兮毫无防备，哪晓得来人如此霸道，话没说完，就被他提到船上？

这时候老妇人正抬开端来，看了一眼，心中便生出好感。但见她眉慈目善，一张脸上充满了驯良可亲的神采，云兮忍不住对她微微一笑。

老者听了她的话，直是暴跳如雷，骂道：“你奶奶的，老子那里丑恶了？何所似年青之时，以风骚俶傥著称江南一带，那个不知，何人不晓？”

何所似道：“刚才他已答允与我做朋友，天然有干系。”

云兮心中暗想：“这个老头子长相丑恶，与‘风骚俶傥、玉树临风’八个字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一丁点儿干系也没有。本来他叫‘何所似’，这名字可也不错。”

再过一会子，划子已划了数里地，老者何所似俄然道：“咦，有人打斗！”

何所似盯他看了一眼，目光俄然转向老妇人，“哈哈”大笑，道：“我新交的这位朋友会工夫，哈哈，比你船上的阿谁废料可强多了。”

老妇人道：“这位小兄弟身负武功，与你有何干系？”

划子“嘎吱”一声响动，舟身微微一晃，随即趋于安静。

云兮心下惊骇，暗想：“看此人年纪与林先生相差无几，只是林先生神态举止带有三分儒雅，此人和他比起来，直是相形见绌。不过常言道是‘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边幅描述，本是受之于父母，长得俊不俊，那又有甚么打紧？”

老妇人不再睬他，对云兮道：“小兄弟，你快过来，此人是个扫把星，你和他共处一船，指不定一个大浪打来，划子儿翻了，葬身鱼腹，那可就大大的不值得了。”

云兮吃了一惊，但见他脸上坑坑洼洼的，颔下白花花地铺满了混乱的髯毛，恐有两三寸是非，想来已稀有月未曾打理。

老妇人道：“好啊，这一次非分个高低不成。你若输了，可不准耍赖，林……他的事儿，我们再不能插手了，你可筹办好啦！”

何所似但觉他手臂上滋长出一股力道，掌心一震，便即脱开，满脸猜疑，问道：“你会工夫？”

云兮还未说话，何所似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说道：“别畴昔，这臭婆娘是个霉头，你上了她的船，才是大大的亏损。”

云兮也是满心疑窦，问道：“你说甚么？”

云兮听到“废料”二字，心中一惊，思忖道：“废料？难不成她船上另有别人？”抬眼看去，只见船面上就阿谁白头妇人盘腿坐着，别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