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才俊如涌赴席宴 何人能辨真名士[第2页/共3页]
侍女斟酒毕,退居门外,后程严进门,对姜诸私语道:“未寻得公子白。”
仲氏家规颇严,族中后辈少与权贵来往,独立一格,仲雅常住香闺当中,姜诸何地见之?
自那日阁中相遇,推心置腹一番,仲青心机好久,本欲邀姜白回府邸小住,却不见其人,今姜诸设席临淄士子,凡驰名之人,无不招风而至,姜白贵为公子,焉能不来?
仲青见两人私语,又观姜诸面色暗沉,心机本日怕见不到公子白了。
“谢公子!”世人拱手回礼,掩面将酒一饮而尽。
“敢问公子白来否?”
“不知。”仲青道。
“舍妹尚未婚配。”仲青坦言道:“莫非公子已有人选?”
世人应邀,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在乎公子之斗!
有言:由来公子贵萧洒,弟子故吏遍天下。
程严常留公子府听候,公子诸来往收支,皆由他保护,对公子诸的话,他无有不从。
姜淮早视姜白为大敌,方才一改常日君子德行,若姜白出言不逊倒好,现在又低眉扎眼,若他拂袖而去,不但在众士子前丢尽脸面,落得个莽夫之名,更中了姜白的下怀。
“三日前,北狄鬼方氏特许公子白回朝替君上贺寿,公子你身染寒疾,自是不晓。”仲青可惜道。
青年后束发,前披发,面少赤色,白净无尘,右面佩一青铜兽具,双目炯炯有神,如草原狼般锋利。
“何人?”世人不解。
此“激将法”,姜淮一眼明辩,安能被骗?
“豪杰?”姜诸迷惑道:“不知子游所言豪杰,乃为何人?”
一字曰“名”,二字曰“利”
临淄城外,二十余辆车辇缓缓行来,前有布衣开道,后有保护,车辇被布帘罩着,时有风过,掀起一角,车内之上,无一不华袍锦缎,外披大袄,贵气非常。
“闻公子病愈,吾甚喜也。”
始洲因循先朝法律,设五刑:墨、劓、刖、宫、大辟。
“公子诸知龙之窜改否?”仲青道。
“子游,令妹可成心中人?”姜诸问道。
“小白,你言何人伪善?”姜淮一听,肝火四起。
“见过公子诸。”
来宾来访,见仆人家迎门,皆上前恭贺,口中甘言者,靠近者十之八九。
公子府外兵甲林立,侍女来往穿越,皆面如春桃,忧色安然,状似女子出阁中。
“自古乱世出豪杰,西燕承常日久,几无祸乱,可谓乱世之道,乱世之下,人武能安邦,文可定国,纵观西燕,唯公子诸文武双全,不成谓不豪杰!”廊下一人道。
乱世传礼,乱世当用重典,自始洲衰弱,诸侯国权势渐大,礼法趋于贵族,而下则施以科罚。
“二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白如有不周之处,望请包涵。”姜白笑道。
姜诸一言而激起千叠浪,世人自夸风雅名流,行事皆从礼,那日公子白午门斩马之事早已不胫而走,王宫以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时中午,来宾已齐。
此刑比之四刑,自是无足轻重,何如始洲之人皆好“美”,美之物,美之德,美之人,如有一人黥面走过,贩子之徒无不嬉笑讽刺。
“故弄玄虚。”姜淮嘲笑。
高傲夏伊始,历经九华,后被始洲毁灭,始洲八百年而天下动乱,名存而实亡,此般为何?
始洲民风豪宕,西燕本尚武,其豪宕之风更甚,但始洲制礼乐教养天下,凡男女间必谨言慎行,仲氏书香家世,世代居少傅之职,仲雅才情不及其兄,可耳濡目染间,偏沾了书卷气。
“公子淮矜持才学,焉不知白所言何人?”姜白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