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才俊如涌赴席宴 何人能辨真名士[第1页/共3页]
“公子诸知龙之窜改否?”仲青道。
“豪杰?”姜诸迷惑道:“不知子游所言豪杰,乃为何人?”
至公诸自吴姬故后,久养其身,常入“淄学”闻音,广识有才之士,吕公先年与北狄媾和,公子诸亲往护送,足见其心智胆气。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方今寒冬,既出龙云,犹人得志而纵横九州,青之意,西燕将生不世豪杰。”仲青侃侃而谈。
“弟来,兄甚喜。”姜诸迎上,乐道。
“三日前,北狄鬼方氏特许公子白回朝替君上贺寿,公子你身染寒疾,自是不晓。”仲青可惜道。
仲雅心细,知公子诸话外之弦,意在兄长,故笑道:“得至公看重,雅之幸已!”
“子游言重了,诸授学于令尊,论辈分,诸还唤你一声师兄。”姜诸道:“况仲姬与我熟谙,亲如兄妹,妹来赴宴,兄不甚欢乐。”
姜诸心头受用,笑不能止:“诸位远道而来,足令府中蓬荜生辉,不饮人已醉。”
一字曰“名”,二字曰“利”
“请退席!”姜诸笑道。
程严常留公子府听候,公子诸来往收支,皆由他保护,对公子诸的话,他无有不从。
来宾来访,见仆人家迎门,皆上前恭贺,口中甘言者,靠近者十之八九。
而墨刑古称“黥刑”,先刻其面,以墨窒之,言刻额为疮,以墨窒疮孔,令变色也。
公子诸虽为君上嫡宗子,西燕名义之至公,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君上一日不立储,这至公之位便一日坐不平稳,若真有变故,非公子淮与公子畏莫属。
乱世传礼,乱世当用重典,自始洲衰弱,诸侯国权势渐大,礼法趋于贵族,而下则施以科罚。
此“激将法”,姜淮一眼明辩,安能被骗?
仲青笑而不语,既不辩驳,也不承认,大有任君猜臆之嫌。
右边席上,徐罗心领神会,此人与姜淮私交甚好,姜淮心机他摸得一清二楚,因而道:“至公宴宾,诸子持贴奔赴,公子白擅入府中,怕有失礼节吧。”
世人朝外望去,真见王宫顶上,乌云拢聚,行如风,状似龙,足有百丈长。
“徐大夫所言在理,白乃不请自来。”姜白照实答复。
若人清心寡欲,不争不斗,不憎不恶,唯心沉寂,天下岂有狼籍悠悠?
姜诸坐于正东位,皋比袄毯,两旁火炉熊熊,氤氲暖气散满屋檐,倒去了大半寒湿。
“既不请自来,还望退去。”徐罗步步紧逼。
此来发帖宴请来宾,住于临淄中的公卿大夫纷繁派了嫡派后辈赴宴,一者尽了礼节,二者意乎与公子诸亲疏,若攀此棵梧桐树,何愁凤凰不归家?
“白虽无请柬,却有一人荐。”姜白道。
“公子谬赞!”世人闻言,笑而作揖,以表称谢。
“小白?”姜诸惊奇道:“何时回城,竟无人禀报与我!”
“公子淮矜持才学,焉不知白所言何人?”姜白嘲笑道。
“吾三弟,姜白也。”姜诸笑道。
世人应邀,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在乎公子之斗!
“文德所言在理,西燕有公子诸在,百年以内,何忧祸害?”另一人拥戴道。
姜诸大失所望,悻悻道:“罢了,你且退下。”
侍女斟酒毕,退居门外,后程严进门,对姜诸私语道:“未寻得公子白。”
姜诸一言而激起千叠浪,世人自夸风雅名流,行事皆从礼,那日公子白午门斩马之事早已不胫而走,王宫以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来公卿后辈多与公子私交,公子川公子同尚幼,只知玩乐,不懂政事,公子淮与公子畏则不然,满腹经纶,才学达人,后有两宫夫人帮持,早有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