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解花签[第2页/共3页]

花询解开狐裘，略过佩兰，往里间走：“不必担忧，我只是起家去了院里走了一会儿。我寝息了，有甚么话，明日再说就是了。”

“你看不明白的书。这里是天下花经、花谱安排处，乃至这里记录了千千万万莳花类存亡病亡之事。凡花道驰名者，必在此塔。”花渡抖开书卷，谛视浏览起来。

“……”点点头，花询把眼泪尽力憋住。

花询满腹疑问，但却不好相问。

“花渡，你如何每次和我见面的处所都不一样啊？”花询扶着雕栏，往上面看去。

快步走回房间里，佩兰早已复苏，正在门口跪得笔挺。

少女撅嘴不满哼道：“本来我都快拿到了，都怨你和花官换了位置！你就不能站稳一点吗？这么不经撞。”

花渡挑眉，笑而不语。

“你过些光阴是否要下花田去？”

“你……你……”花询吓了一跳，今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灯笼甩了出去，被风一吹灭掉了。

少女也被她吓了一跳，随即愤怒道：“你甚么你！”

花询走到了本日祭神之处，花果香案已经被撤下，地上只要嫩草初生，放开一片。彻夜月色独美，清酷寒冽，照在园中仿佛银沙倾泻。

“如何了？”

一眨眼，她就飞上高塔，落在花渡身边。

“……我捉不了你。”花询诚笃道。

少女道：“你管我！我就恰好要找。你帮不帮我找？不找就闭嘴！”

“嘘！你别喊！”

杜鹃转头叮咛让人递一个小灯笼给花询。

“甚么东西！”她睁大了眼睛，呆在原地。

“幻景，亦是你的梦。”

她转头对花渡道：“这里都是些甚么书呢？”

花渡一顿。

“花渡，这里是那里呢？”

“哎呀！”少女烦躁隧道，“算了算了，不找了！”说完化作一道白光，闪过夜空，忽而不见。

“少废话，快与我找那支花签。”

花询循声看去，竟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着了一身乌黑的长襟罗裙，宽袍大袖，裙摆袖口一片绯红，腰间别着宮绦长穗，坐在假山顶上。银清月纱落在她身上，增了她一分幼年的灵气，又有着妖女的媚。说是灵动三分，却不掩七分慵懒。长发青丝，散在脑后，用红色的小巧花冠束起，自冠后垂下两条白丝来。

半夜，全部花府都温馨下来了。

“梨香酿醉三千梦，棠花浅沾十七开。”

花询咬着唇，为莫非：“但是我的灯灭掉了。我瞧不见。”

“这小巧塔的仆人另有其人。”

“嗯？”花渡仿佛瞥见了甚么，哗啦啦地翻着竹简。又看了一会儿，她才满脸沉重地把竹简合上。

“喂，你才是东西呢！”她火线头顶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

少女皱眉道：“不准哭！哭了我也要吃掉你！”

花询看着花渡的侧脸，在塔内照明的灯火下，有些薄凉的冷意。这两字吞吐得轻缓，听不出半点喜怒。但小孩子的敏感直觉，却让花询感受这小巧塔塔主与花渡必定有甚么干系，即便不是甚么至好老友，也该是熟悉的熟人。

“啊……”花询吓得想要大呼。

“那也当去。”花询提起裙子跨过门槛，“阿稚是花府公子，虽不是嫡出，但外边早有流言父亲会把阿稚的娘提为夫人。父亲虽与母亲举案齐眉，我毕竟不是公子……我不肯甘于平淡的。”

“喜好就好。”

花渡走过一排书柬，正凝神寻觅着甚么呢。闻声花询的问话，她向花询身后走来。

花渡走到书案前，放开纸张，从笔架上执笔舔墨，低头在白纸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