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解花签[第1页/共3页]

“这小巧塔的仆人另有其人。”

“你过些光阴是否要下花田去？”

“……”点点头，花询把眼泪尽力憋住。

“……我捉不了你。”花询诚笃道。

躺在床上，花询把玩着那支花签。

摊开一看，是一根竹子的签。

花城的三月实在冷，外边风刮骨寒。花询出来，正赶上后院管事巡夜，那是管家杜仲的mm杜鹃。

“梨香酿醉三千梦，棠花浅沾十七开。”

花询瞥见“鬼”一指她，她就落空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下了一层塔，花渡轻车熟路地走到楼梯旁数畴昔第三间房，排闼走了出来：“花府的端方又不为嫡女设，你何必去受这份苦？”

喧闹无声。

“喜好就好。”

花询泪眼昏黄，鼻子一抽，瑟瑟颤栗。

获得花询的回应，少女一挥手，凑到她跟前道：“你说，明天弄丢花签的人是不是你！”

“死了。”

“你……你……”花询吓了一跳，今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灯笼甩了出去，被风一吹灭掉了。

花渡一顿。

“凡夫俗子。”

花询循声看去，竟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着了一身乌黑的长襟罗裙，宽袍大袖，裙摆袖口一片绯红，腰间别着宮绦长穗，坐在假山顶上。银清月纱落在她身上，增了她一分幼年的灵气，又有着妖女的媚。说是灵动三分，却不掩七分慵懒。长发青丝，散在脑后，用红色的小巧花冠束起，自冠后垂下两条白丝来。

一眨眼，她就飞上高塔，落在花渡身边。

“喂，你才是东西呢！”她火线头顶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

“你看不明白的书。这里是天下花经、花谱安排处，乃至这里记录了千千万万莳花类存亡病亡之事。凡花道驰名者，必在此塔。”花渡抖开书卷，谛视浏览起来。

仆人过来了，瞥见花询行了个礼。

实在睡不着，花询便从榻上起家。看趴在外间小榻上守夜的佩兰睡得正熟，花询偶然唤醒她。从衣架上抽下衣服穿好，系好轻裘，小手一丝不苟抚平褶皱。花询屏气凝神，悄悄走到门口，翻开门溜出去。

花渡走到书案前，放开纸张，从笔架上执笔舔墨，低头在白纸上写字。

花询点点头，又见花渡没有转头，是看不见她点头的，补上一句：“恰是。”

花询满腹疑问，但却不好相问。

“……你是鬼？”花询神采惨白地看着她。

“少废话，快与我找那支花签。”

杜鹃转头叮咛让人递一个小灯笼给花询。

花询看着花渡的侧脸，在塔内照明的灯火下，有些薄凉的冷意。这两字吞吐得轻缓，听不出半点喜怒。但小孩子的敏感直觉，却让花询感受这小巧塔塔主与花渡必定有甚么干系，即便不是甚么至好老友，也该是熟悉的熟人。

“你为甚么找花签？”花询奇特道，“这花签即便是丢了，再刻一支就是了。何况那些仆人捡花签时不都捡起来了，如何会有遗漏呢？”

“如何了？”

少女道：“你管我！我就恰好要找。你帮不帮我找？不找就闭嘴！”

“花渡，这里是那里呢？”

花渡挑眉，笑而不语。

“嗯？”花渡仿佛瞥见了甚么，哗啦啦地翻着竹简。又看了一会儿，她才满脸沉重地把竹简合上。

暗香扑鼻，淡淡缭绕。白衣轻动，裙摆散波，把花询挡在了架子与她之间。她伸手在花询头顶处取了一卷竹简，抽开绳索。

一曲结束，花渡低头向她看来。

“那，花渡你是这里的仆人么？”花询昂首去打量塔阁。

“幻景，亦是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