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第2页/共3页]
“夫人,您到用药的时候了。”富察沁禀告道。
“不瞒父执,本年的买卖的确是不甚景气。”济兰难堪的笑了笑,道“客岁陛下南巡,我们养正堂贡献了三十多万两出去,这是该当的。可今岁这才开春,在济宁州给各个衙门的捐就已捐出了十几万两。现在,父执您又要修桥......我们养正堂就是个药铺。”
济兰用手帕遮着口鼻,咳了咳,对高斌轻笑道“父执,别见怪她顶撞您。前段日子漕运总督在运河上扣了我夫家达正昌北运入京的货船,贵贱且非论的,如何也值几座桥了。她呀,这是对河道上的大人们带着怨气呢。父执,您喝茶。”
“哈哈哈,想来傅相爷也是哭笑不得了。”高斌大笑。
高斌摇点头,道“用不了多少,进甚么都不香。”
“如许的义举就该让他去做嘛。”高斌看着二人,感慨道“还是你们年青好啊,像老夫这个年纪,就算是一心想报效朝廷,也是故意有力了。比来经常寝食不安,听闻驰名医驾至济宁,这不,老夫便来了。”
“父执老是如许风趣。”济兰说着朝身后的富察沁扬了扬手。富察沁心领神会的取了药箱和诊脉袋出来,到高斌手边的几上一一摆好。
高斌是个已近古稀之年的老叟了,穿了身中规中矩的常服灰马褂,斑白的须髯,身后带了几个侍从,颤颤巍巍的入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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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然的。”济兰起家,亲身为高斌蓄着茶水道“于公于私,父执都能体恤我们药商的难处。我们是正端庄经的贩子,赚的都是心血钱。”
佟玖听后竖了竖耳朵,眼上看着济兰,内心的思路动了动。
未及高斌回声,佟玖又诘责了句“这些年,我们捐了这么多银子,试问这济宁的百姓晓得多少?朝廷和皇上又晓得多少?”
“托父执的洪福,都还过得去。”济兰朝他福了福身,过礼后酬酢的让着他往堂上的上座坐,道“此次本是路过济宁稍作休整,来得仓促。想着父执公事繁忙,不敢到府上去叨扰。”说着又举荐身边的佟玖道“这是我的夫婿。”
“我们花银子交捐,是交给朝廷的,是为了实实在在的造福济宁的老百姓。”听他如许说,佟玖不爱听了,道“不是为了贡献哪个衙门的哪位大人的。高大学士您贵为河道总督,在这运河之上代表着朝廷。朝廷收了我们多少银子,又是以甚么项目拿走最后用在了那边,大人莫非不该给我们个说法么?”
“父执可别小瞧了这些武将,各个都是小巧心呢。”济兰嘲弄道“前些日子临离京时过我十弟府里拜别,就瞧着他书房里摆了座珊瑚山实在的眼熟,走近细瞧可不恰是我江南府里那座么,之前原也是跟着那船货进京的。一问方知,是漕台大人送去的。”
济兰又踌躇的沉吟了下,道“既然父执您亲身来了,只说此次修桥要我们捐多少吧。纵是再难,我也想体例尽量给父执凑上。”
“哦,呵呵呵,那都是漕运衙门办的差。”高斌了解的笑了笑,喝了两口茶,道“侄半子,老夫跟他们可不是一道的,你莫要错怪了老夫。”无法的摆摆手“那些个武将,罢了罢了。”
说着富察沁取来笔墨,济兰写了方剂,写好后让小厮拿了到前边去抓药,方悠悠的道“父执的芥蒂,还需心药医。”
“见过了见过了。”高斌伸手让着她们落座,接过茶盏,赞美的道“昔日只知韩探花少年落第,诗文风骚。本日又闻他施药义渡。”说着点头道“恕老夫直言,不是如许心系天下的英年才俊,如何能配得上我世侄女的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