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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笑春风》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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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03 旧时风月 (2)[第3页/共4页]

侍从官曾经讲笑话,说他一擦枪,不是即将用兵,就是要杀人。

走廊的绝顶是一间极大的屋子,没有窗子,灯开得雪亮。墙上整齐地挂着一样样的刑具,地上生着四个火盆,盆中刚添了炭,火苗熊熊燃着,氛围里另有皮肉烧焦的味道,令人欲呕。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将统统隔断在外。

就那样完了,他与她长久的顷刻。他如同一只蛾,飞近了灯光,灼烧着双翅,才晓得光亮的美与热。他亲手将统统毁去,将统统虚假都残暴地扯破开来。

她哧地一笑,说:“这是千叶石榴,只着花不成果。”

天亮了。

更多的血滴下来,叠在那孔雀蓝的翎羽上,他眩晕地盯着那片垂垂濡散的血红,死死盯着。

她顺服地任由他摆布,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他悔恨地减轻了力道,咬破了她的嘴唇,腥甜的血在唇齿间伸展。她微闭着眼,仿佛已经死去。她的冷酷令他更加发疯,即便死去,亦要与她胶葛到底。他肆意地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她不动不挣,像个没有知觉的布偶,直至最后的疼痛终究令她悸动了一下,她死死拧住床单,却没有收回半分声气。他向来没有那样绝望过,只是以更沉重的力道、更粗暴的体例伤害着她。

直到他再次瞥见她。

他成全她:“来人!”

偶尔她亦会和颜悦色地对他,他晓得是为了甚么,但每次老是迷恋那一顷刻的暖和,因而放纵地忍了下去,佯装不知。就当是真的吧,总会有一刻实在是真的吧,每次都如许自欺欺人地想,但是一次比一次绝望,直到最后的麻痹。

直到他终究迫她求他的那一日,他向来没有那样恨过一小我,向来没有过那样激烈的恨意,从体内每一根纤细的血脉迸发开去,像是一种淋漓尽致的疼痛,椎心砭骨,就像有人狠狠地剜去心脏。他曾经想,如果能够杀了她,如果能够将她硬生生从影象中剥去,那么,该是何其幸运。

他迟缓而游移地伸脱手去,虚虚地拢住虚幻的人形。如果有她,哪怕只是躯壳,也是好的,如果有她,即便她再恨他、再讨厌他,亦是好的。

他与她道别,说道:“这石榴花开得真好,过几个月请我吃石榴吧。”

枪弹从他的掌内心,一颗一颗顺着床沿滚落下去,落在地上,“嗒”的一声,指尖微动,接着又是“嗒”的一声,一声接一声地“哒哒”落着。她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凝伫于黑暗中,她举手将枪向他砸去,他一伸手就扭住她的双臂,她孔殷而短促地呼吸着,倔强并不出声。他起家嘲笑:“下次记得查抄弹匣。”

特训科六组是专门卖力鞠问关押间谍的机构,牢房并不大,十步长,六步宽。甚么都没有,不但没有床铺,连稻草都没有一根。冰冷的水门汀空中,反射着走廊里路灯幽冷的光。

但是她没有死,像是只沉重的麻袋,被拖回牢房去,扔在地上。

或者是他生日那天,他们在一间小小的馆子里吃面,她神采颇不安闲,老是怔忡凝神。抑或是他送她归家的第二天,她留意到极远处老是跟从他们的汽车。

考虑题目的时候他常常取出佩枪,利市渐渐拆成琐细,再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装归去。为此侍从室随时随地都预备有黑丝绒,供他擦拭枪。他拆得极慢,装得更慢,比及一支枪装回原样,必定是已经对所虑的题目下了定夺。

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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