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安禄山范阳造反 封常清东京募兵[第2页/共5页]
却说安庆宗自发书遣使以后,希冀其父入京,相会有日。不想倒就反起来了,一时错愕无措,只得肉袒面缚,诣阙待罪。玄宗怜他是宗室之婿,意欲赦之。杨国忠奏说道:“安禄山久蓄异志,陛下不即诛之,致有本日之兵变。今庆宗乃叛人之子,法不成贷,岂容复留此孝子觉得后患乎?”玄宗意犹未决,国忠又奏说道:“安禄山在都城时,蒙圣旨使与臣为亲,常日有恩而无怨,乃无端切齿于臣。杨光翙偶与臣同姓,禄山且还怨及于彼,诱而杀之。庆宗为禄山亲子,陛下今倒赦而不杀,何故服天下民气乎?”玄宗乃准其所奏,传旨将安庆宗正法。国忠又奏请将其老婆荣义郡主,亦赐他杀。恰是:
庆宗领旨,随写下一书呈上御览,本日遣使赍去,只道禄山天然见书便来。谁知杨国忠内心,却恐怕禄山看了儿子的书,端的来京时,朝廷需求留他在京。他有宫中线索,将来必定重用,夺宠夺权,与我不便;不如早早激他反了,既能够实我之言,又可永绝了与我争权之人,岂不甚妙。时有禄山的门客李超在京中,国忠诬害他,打通枢纽,遣人捕送御史台狱,按治正法,使禄山危不能自安。又密奏玄宗说:“庆宗虽奉旨写书,必然自另有私书致其父,臣料禄山必不肯来;且不日必有行动。”又一面密差亲信,星夜潜往范阳一起,漫衍流言,说道:“天子以安节度轻亵圣旨,轻渎天使,又察出他的交通宫中私事,非常大怒,已将其子安庆宗拘囚在宫,勒令写书,诱他父亲入朝赔罪,便把他们父子来杀了。”禄山闻此流言,甚是怕惧可惧。不一日,公然庆宗有手札来到,禄山忙拆书旁观,其书略云:
玄宗既诛安庆宗,即下诏布宣安禄山之罪行,遣将军陈千里,往河东招募民兵,随使团练以拒之。当时适有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入朝奏事,玄宗问以讨贼方略;那封常清乃是封德彝以后嗣,是个志大言大之人,看的事体忽视,便率意奏道:“今因承平已久,世不知兵,武备单弱,以是人多畏贼,望风而靡;然事存顺逆,势有奇变,不必过虑。臣请走马赴东京,开府库,发仓禀,募集勇猛,跳马箠渡河,击此逆贼,计日取其首级,献于阙下。”玄宗大喜,遂命以封常清为范阳平卢节度使,本日驰赴递驿,直赶到东京,募兵讨贼,听其便宜行事。
番奴反相人曾说,天子偏云是赤忱。
未将元恶除,先将逆孽去。他年弑父人,只须一庆绪。
权奸还自夸先见,激反强梁,势已披猖,纵募新兵那可当。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闲话少话,且言封常清奉诏募兵,星夜驰至东京,动支堆栈赋税,出榜募集勇壮。一时应募者如市,旬日之间募到六万余人,然皆贩子白徒,并非能战之士。又密查得安禄山的兵马强健,竟是个劲敌,方自悔前日不该大言于朝。今已身当重担,无可推委,只得率众断河阳桥,觉得守御之备。玄宗又命卫尉卿张介然,为河南节度使,统陈留等十三郡,与封常清互为援助。禄山兵至灵昌,时价天寒。禄山令军士以长绳连束战船并杂草木,横截河道。一夜冰冻坚厚,似浮梁普通,兵马遂乘此渡河,来陷灵昌郡。贼兵步骑纵横,莫知其数,所过残杀。张介然到陈留才数日,安禄山兵众突至,介然赶紧督率民兵,登城守御。怎奈人不及战,民气惊骇,气候又极其苦寒,手足僵冷,不能戍守。太守郭讷独自率众开城出降,禄山入城,擒获张介然斩于军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