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安禄山范阳造反 封常清东京募兵[第3页/共5页]
庆宗领旨,随写下一书呈上御览,本日遣使赍去,只道禄山天然见书便来。谁知杨国忠内心,却恐怕禄山看了儿子的书,端的来京时,朝廷需求留他在京。他有宫中线索,将来必定重用,夺宠夺权,与我不便;不如早早激他反了,既能够实我之言,又可永绝了与我争权之人,岂不甚妙。时有禄山的门客李超在京中,国忠诬害他,打通枢纽,遣人捕送御史台狱,按治正法,使禄山危不能自安。又密奏玄宗说:“庆宗虽奉旨写书,必然自另有私书致其父,臣料禄山必不肯来;且不日必有行动。”又一面密差亲信,星夜潜往范阳一起,漫衍流言,说道:“天子以安节度轻亵圣旨,轻渎天使,又察出他的交通宫中私事,非常大怒,已将其子安庆宗拘囚在宫,勒令写书,诱他父亲入朝赔罪,便把他们父子来杀了。”禄山闻此流言,甚是怕惧可惧。不一日,公然庆宗有手札来到,禄山忙拆书旁观,其书略云:
天子欲亲征,太子将监国。奸臣惊破胆,庸臣计无出。
陈留失守,张介然被害之信,报到京师,举朝大怒。玄宗临朝,面谕杨国忠与众官道:“卿等都说安禄山之造反,不敷为虑,易于毁灭;今乃夺地争城,斩将害民,势甚猖獗,此正劲敌,何可轻视?朕今老矣,岂可贻此患于先人?今当使皇太子监国,朕亲身统领六师,躬自带兵将出征,务要灭此忘恩负义之逆贼!”恰是:
权奸还自夸先见,激反强梁,势已披猖,纵募新兵那可当。
本来当初宰相张九龄在朝之时,曾说过安禄山有反相,若不除之,必为后日亲信之患,玄宗不觉得然。又尝于勤政楼前,陈列百戏,召禄山观之。玄宗坐在一张大榻上,即命禄山坐于榻旁,一样的朝外坐着,皇太子倒坐鄙人面。少顷,玄宗起家换衣,太子随至换衣之处,密奏说道:“历观古今,从未有君与臣南面并坐而阅戏者,父皇宠待禄山,毋乃过分乎?世人属目之地,恐失观瞻。”玄宗浅笑道:“传闻禄山,外人都说他有异相,吾故此让之耳!”禄山侍宴尝在于宫中,醉而假寐,宫人们窃而窥之,只见其身变成龙,而其首却似猪,因大奇特,密奏于玄宗晓得。玄宗略无疑忌,觉得此猪龙耳,非兴云致雨之物,不敷惧也,命以金鸡帐张之。那知他到本日,倒是大为国度祸害。所今先人作诗,言及此事。
未将元恶除,先将逆孽去。他年弑父人,只须一庆绪。
词曰:
身亲为背叛,还说吾何罪。迁怒杀无辜,罪更增百倍。
严庄、高贵死力撺掇道:“明公拥精兵,据要地,此时不举大事,更待何时?”禄山道:“我久有此意,只因圣上待我极厚,俟其晏驾,然后行动耳。”严庄道:“天子今已大哥,荒于酒色,权奸用事,朝政舛错,民气离散,恰好乘此时发难,正可得计;若待其晏驾以后,新君即位,苟能用贤去佞,励精图治,则我不但无衅可乘,且恐有祸害之及。”阿史那承庆道:“若说祸害,何待新君,只目下已大可虞。但今不难于发难,而难于成事,必要计出万全,庶几一举而大勋能够集。”高贵道:“今国度兵制日坏,武备废驰诸将帅虽多,然权奸在内,使不得其道,必不乐为之用,徒足以偾事卫。我等只须同心合力,鼓勇而行,自当所向无敌,不日胜利,此至万全之策耳!”禄山大喜,反志遂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