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搜神记卷十二(1)[第2页/共4页]

【译文】

伉俪非化育之气，鼻非胎孕之所，享道非下物之具：今后观之，万物之存亡也，与其窜改也，非通神之思，虽求诸己，恶识所自来？然朽草之为萤，由乎腐也；麦之为胡蝶，由乎湿也。尔则万物之变，皆有由也。农夫止麦之化者，沤之以灰；贤人理万物之化者，济之以道：其与不然乎？

①磨砻（lóng）：磨石。

鹤变成獐，蛬变成虾，没有落空它的血气，只是形体性子产生窜改。像这一类事物，多得说不尽。按照窜改行动，这是适应天然规律；如果违背了这个规律，就会成为妖祸。是以身材的下部长在上部，上部长鄙人部，这是元气逆反的表示；人生出兽，兽生出人，是元气混乱的表示；男人变成女人，女人变成男人，是元气变易的表示。

③罔象：当代传说中的水怪。

【注释】

龟鼍类植物没有雄性，蜂类虫豸没有雌性；没有雄性的与其他植物交配，没有雌性的由其他植物生养。蚕类虫子，先产卵后交配；香狸类植物，本身具有两种性器官；寄生凭借于高树，女萝寄身于茯苓，树木发展在土里，浮萍生生在水中；鸟翅能腾空遨游，兽足能丰富奔驰，虫暗藏在泥土里冬眠，鱼躲在深渊中居住。来源于天的亲附于天，来源于地的亲附于地，来源于时令的亲附依傍之物：这是各自以类依从。千年的雉，进入海里化为蜃；百年的雀，进入海里化为蛤；千年的龟鼋，能够与人说话；千年的狐狸，能够化身为美女；千年的蛇，身子断了又能接上；百年的老鼠，能够预卜休咎：这是气数到了。春分的时候，鹰变成鸠；秋分的时候，鸠变成鹰：这是时令的窜改。以是腐臭的草变成萤火虫，朽坏的芦苇变成蟋蟀，稻子窜改成黑虫，麦子窜改成胡蝶；生出羽翼，长出眼睛，有了心智：这是从无知变成有知而元气窜改了。

①大腰：指鬼鳖一类的植物，“细腰”指蜂类虫豸。

②魍魉（wǎngliǎng）：传说中的山川精怪。

①景：同“影”，影子。

池阳小人景①

鲁牛哀得疾，七日化而为虎，形体变易，虎伥施张。其兄启户而入，搏而食之。方其为人，不知其将为虎也；方有为虎，不知其常为人也。

【注释】

大腰①无雄，细腰无雌；无雄外接，无雌外育。三化之虫②，先孕后交；兼爱之兽③，自为雌雄；寄生因夫高木，女萝托乎茯苓；木株于土，萍植于水；鸟排虚而飞，兽跖实而走；虫土闭而蛰，鱼渊潜而处。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本乎时者亲旁：各从其类也。千岁之雉，入海为蜃；百年之雀，入海为蛤；千岁龟鼋，能与人语；千岁之狐，起为美女；千岁之蛇，断而复续；百年之鼠，而能相卜：数之至也。春分之日，鹰变成鸠；秋分之日，鸠变成鹰：时之化也。故腐草之为萤也，朽苇之为蛬也，稻之为虫也，麦之为胡蝶也；羽翼生焉，眼目成焉，心智在焉：此自无知化为有知而气易也。

以是吃谷物的聪明而有文采，吃草类的力大而笨拙，吃桑叶的吐丝而变成蛾，吃肉类的英勇而刁悍，吃泥土的没故意智而不歇息，吃元气的神明而能长命，不吃东西的人不死而成为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