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九纹龙翦径赤松林 鲁智深火烧瓦官寺[第3页/共6页]
两个再翦拂了,同到林子里坐定。
智深大喝一声道:“你这厮们,来!来!今番和你斗个你死我活!”
无移时,知客僧出来,见了智深生得凶悍,提着铁禅杖,跨着戒刀。
二人厮赶着行了一夜。
我无妻时犹闲可,你无夫时好孤凄!那几个老衲人赶出来,动摇手,悄悄地指与智深,道:“这个道人便是飞天夜叉邱小乙!”
史进答道:“自那日酒楼前与哥哥分离,次,日听得哥哥打死了郑屠,逃脱去了,有访拿的访知史进和哥哥赍发那唱的金老,是以,小弟亦便离了渭州,寻师父王进。直到延州,又寻不着。回到北京住了几时,川资使尽,以此来在这里寻些川资。不想得遇哥哥。缘何做了和尚?”
智深走到面前,那和尚吃了一惊,跳起家来便道:“请师兄坐,同吃一盏。”智深提着禅杖道:“你这个如何把寺来废了!”
智深道:“既然如此,也有出身时,酒家明日便去。”
筹议已定,且看他来。
只见智深却把那炷香没放处。
寻到厨房,见鱼及酒肉,两个打水烧火,煮熟来,都吃饱了。
当日议定了职事,随即写了榜文,先令人去菜园里退居廨宇内挂起库司榜文,明日交割。
智深道:“是!”
便取出来教智深吃。
只见这二三十个地痞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的笑道:“闻知师父新来住时,我们邻舍街坊都来作庆。”
老衲人道:“师父,你不知;这里衙门又远,便是官军也禁不得的。他这和尚道人好生了得,都是杀人放火的人!现在向方丈前面一个去处安身。”
不幸两个强徒,化作南柯一梦,智深史进把这邱小乙,崔道成,两个尸都城缚了撺在涧里。
且说菜园附近有二三十个打赌不成才败落户地痞,泛常在园内,盗菜蔬,靠着养身;因来偷菜,瞥见廨宇门上新挂一道库司榜文,上说:“大相国寺仰委管菜园和尚鲁智深前来方丈,自明日为始掌管,并不准闲杂人等入园滋扰。”
便道:“兀,那和尚,你的声音好熟。你姓甚?”
智深一来肚里无食,二来走了很多程途,三者当不得他两个生力;只得卖个马脚,拖了禅杖便走。
智深道:“这妇人是谁?却在这里吃酒!”那和尚道:“师兄容禀∶这个娘子,他是前村王有金的女儿。在先他的父亲是本寺施主,现在消乏了家私,克日好生狼狈,家间人丁都没了,丈夫又得了病,因来敝寺借米。小僧看施主施主之面,取酒相待,别无他意。师兄休听那几个老牲口说!”
智深问道:“史大郎,自渭州别后,你一贯在那边?”
话说鲁智深走过数个山坡,见一座大松林,一条山路;跟着那山路行去,走不得半里,昂首看时,却见一所式微寺院,被风吹得铃铎响;看那庙门时,上有一面旧朱红牌额,内有四个金字,都昏了,写着“瓦官之寺。”
智深,史进,直走入方丈角门内看时,阿谁掳来的妇人投井而死;直寻到内里八九间小屋,打将入去,并无一人,只见床上三四包衣服。
智深又斗了几合,掣了禅杖便走。
智深放下包裹,禅杖,唱个喏。
直入方丈前看时,只见满地都是燕子粪,门上一把锁锁着,锁上尽是蜘蛛网。智深把禅杖当场下搠着,叫道:“过往和尚来投斋。”
史出来了,只说智深自往东京,在路又行了八九日,早瞥见东京;入得城来,但见街坊热烈,人物鼓噪;来到城中,陪个谨慎,问人道:“大相国寺在那边?”街坊人答道:“前面州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