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虔婆醉打唐牛儿 宋江怒杀阎婆惜[第2页/共7页]
便揭起背子前襟,去取那招文袋时,吃了一惊,道:“苦也!昨夜正忘在那贼人的床头雕栏子上,我一时气起来,只顾走了,未曾系得在腰里。这几两金子直得甚么,须有晁盖寄来的那一封书,包着这金!我本欲在酒楼上刘唐前烧毁了,他归去说时,只道我不把他为念;正要将到下处来烧,却被这阎婆缠将我去;昨晚要就灯下烧时,恐怕露在贼人眼里∶是以未曾烧得。今早走得慌,不期忘了。我常见了这婆娘看些曲本,颇识几字;如果被他拿了,倒是短长!”
宋江得脱,往闹里一向走了。
宋江坐在杌子上睃那婆娘时,复地叹口气。
婆惜道:“老娘正睡哩!是谁搅我?”宋江道:“你情知是我,假做甚么?”惜婆扭过身道:“黑三,你说甚么?”
那婆惜在床上应道:“这屋里多远,他不会来!他又不瞎,如何自不上来,直等我来驱逐他!没了当絮唠叨聒地。”
那婆子瞧见宋江要走的意义,出得房门去,门上却有屈戌,便把房门上,将屈戌搭了。
那阎婆惜倒在床上,对着盏孤灯,正在没可深思处,只等这小张三来;听得娘叫道,“你的敬爱的三郎在这里,”那婆娘只道是张三郎,仓猝起来,把手掠一掠云髻,口里喃喃的骂道:“这短折!等得我苦也!老娘先打两个耳刮子着!”
那婆子是乖的,恐怕宋江走去,便帮在身边坐了,叫道:“我儿,你敬爱的三郎在这里。”
将金子放下,却把那纸书展开来灯下看时,上面写着晁盖并很多事件。
宋江便向杌子上胡着床边坐了。
只做睡着。
飞也似跑下楼来。
那婆子见女儿不吃酒,心中不悦;才见女儿转意吃酒,欢乐道:“如果今晚兜得住,那人连恨都忘了!且又和他缠几时,却再筹议。”
那婆惜那边肯放。
阎婆道:“我儿,你也陪侍你的三郎吃盏使得。”
婆子笑道:“我儿只是烦躁,且畅怀吃两盏儿睡。--押司也满饮几杯。”
宋江吃了,蓦地想起道:“经常吃他的汤药,未曾要我还钱。我旧时曾许他一具棺材,未曾与得他。”
这婆子哈哈地笑道:“你两个又不是泥塑的,做甚么都不作声?押司,你分歧是个男人汉,只得装些和顺,说z溢酯a。”
婆子道:“唐二!你不要来打夺人去,要你偿命也!”
阎婆道:“端的忙些个,明日准来。”
阎婆道:“恁地时倒是好也!深谢押司!我女儿死在床上,怎地就义?”
婆子喝道:“你不晓得破人买卖衣饭如杀父母老婆!你高作声,便打你这贼乞丐!”
婆惜道:“闲常也只嗔老娘和张三有事!他有些不如你处,也不该一刀的罪犯!不强似你和打劫贼通同!”
唐牛儿道:“你做甚么便我叉我!”
宋江看了深思道:“可奈这贼人全不睬我些个,他自睡了!我本日吃这婆子言来语去,央了几杯酒,打熬不得,夜深只得睡了罢。”
把嘴望下一努。
只见那婆子又上楼来讲道:“夜深了,我叫押司两口儿早睡。”
宋江道:“休如此说。”
捱到五更,宋江起来,面盆里冷水洗了脸,便穿了上盖衣裳,带了巾帻,口里骂道:“你这贼人好生无礼!”
王公道:“押司必定伤酒,且请一盏“醒酒二陈汤。””宋江道:“最好。”就凳上坐了。
宋江道:“当行即行。敢问那三件事?”
宋江听了,也不作声。
婆子便掇过一把交椅在宋江肩上,便推他女儿过来,说道:“你且和三郎坐一坐。不陪话便罢,不要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