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虔婆醉打唐牛儿 宋江怒杀阎婆惜[第3页/共7页]
一不做,二不休,两手便来夺。
宋江暗忖道:“那虔婆倒先算了我。”
宋江道:“阿公,你不晓得。我另有一件物事做一处放着,以此要去取。”
婆惜道:“老娘正睡哩!是谁搅我?”宋江道:“你情知是我,假做甚么?”惜婆扭过身道:“黑三,你说甚么?”
婆子又道:“押司出去时,与我上门。”
婆惜嘲笑道:“你这黑三倒乖,把我一似小阿儿般玩弄!我便先还了你招文袋,这封书,歇三日却问你讨金子,恰是“棺材出了讨挽郎钱!”我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快把来两订交割!”
阎婆听得脚步响,便在床上说道:“押司,且睡歇,等天明去。没出处,起五更做甚么?”
奔到下处,寻不见。
这边也不回话,一迳已上楼来。
婆惜道:“不还!再饶你一百个不还!若要还时,在郓城县还你!”
宋江道:“你也须知我是诚恳的人,不会说慌。你若不信赖,限我三日,我将家私变卖一百两金子与你,你还了我招文袋!”
婆子便扯廉子,撇放门背后,却把两扇门关上;拿拴拴了,口里只顾骂。
那婆惜那边肯放。
宋江进到内里凳子上坐了。
宋江被他劝不过,连饮了三五杯。
便把宋江衣袖扯住了,发话道:“是谁教唆你?我娘儿两个下半世度日都靠着押司。外人说的闲是非都不要听他,押司自做个主张,我女儿但有不对,都在老身身上。押司胡乱去走一遭。”
宋江道:“这个轻易;我去陈三郎家买一具棺材与你。仟作行人入殓时,自我分付他来,我再取十两银子与你成果。”
绑半间铺着卧房,贴里安一张三面棱花的床,两边都是雕栏,上挂着一顶红罗幔帐;侧首放个衣架,搭动手巾;这里放着个洗手盆,一个刷子;一张金漆桌子上放一个锡灯台;边厢两个杌子;正面壁上挂着一副仕女;对床排着四把一字交椅。宋江来到楼上,阎婆便拖入房里去。
把嘴望下一努。
宋江听了那婆娘说这几句话,内心自有五分不安闲;为这婆子来扯,勉强只得上楼去。
婆惜笑道:“天教我和张三买事物吃!这几日我见张三瘦了,我也正要买些东西和他将息!”
宋江勉意吃了一盏。
约莫已是二更气候,那婆娘不脱衣裳,便上床去,自倚了绣枕,扭过身,朝里壁自睡了。
阎婆道:“放你娘狗屁!老娘一双眼倒是琉璃葫芦儿普通!却才见押司努嘴过来,叫你发科,你倒不撺掇押司来我屋里,倒置打抹他去!常言道:“杀人可恕,道理难容””这婆子跳起家来,便把那唐牛儿劈脖子只一叉,踉踉跄跄,直从房里叉下楼来。
宋江心内自慌,只得忍了昨夜的气,把手去摇那妇人,道:“你看我日前的面,还我招文袋。”
宋江闻声这话内心越慌,便说道:“我须未曾歹看承你娘儿两个,还了我罢!我要去做事。”
婆子笑道:“我儿只是烦躁,且畅怀吃两盏儿睡。--押司也满饮几杯。”
将金子放下,却把那纸书展开来灯下看时,上面写着晁盖并很多事件。
正在楼上自言自语,只听得楼下呀地门响。
宋江道:“莫不是县里有甚么要紧事?”
一篇道着了真病,倒抽身不得。
婆子道:“押司,不要内心见怪,老身只恁地知重得了。我儿,和押司只吃这杯;我猜着你两口多时不见,必然要早睡,清算了罢休。”婆子又劝宋江吃两杯,清算杯盘,下楼来,自去灶下去。
那婆娘见宋江抢刀在手,叫“黑三郎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