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两个爱花人[第2页/共2页]
小溪两岸,桃树叶子落尽,只剩棱棱枝丫,溪水潺潺,腾跃着波光,偶尔会听到鱼儿“泼刺”一响,白天统统色彩被这月色覆盖,只剩下吵嘴两色,但正如墨分五彩,有黑、白、浓、淡、干、湿多种窜改一样,这月下之景层次亦极丰富,云翳、远山、隔岸农舍人家、疏疏桃林、同业者亮亮的眸子――
陈操之赞道:“长康密意妙语,可鼓吹后代了。”
世人一起回到草堂,见顾恺之已经在伏案作画,只用了小半个时候,一幅四尺长卷《月夜捣衣图》脱稿:
不过十月的气候冷得不完整,接连几日冬阳高照,又暖洋洋得象是春季跨过冰雪提早到来。
陈操之问:“真庆道院离这里远吗?”
刘尚值道:“那陆花痴是吴郡第一美人,长康何不画之?”
十月十六日休学,陈操之、刘尚值跟着顾恺之去山萝村,在那毛姓耕户家顶用午餐,那毛氏女郎每日随父兄劳作,肤色虽不甚白净,但莹润有光芒,端倪很有灵气,走起路来轻巧健旺,想必溪边捣衣姿式也是很美的。
陈操之稍一迟疑,陆葳蕤便睁大妙目问:“有甚么不当吗?”
顾恺之笑道:“好,我这算是代师授艺了吧,不过你还是先画你的山川树木,我感受你对画那些很有灵气,先熟谙了用笔用墨的技能,来岁我再教你画人物――你也要画美人吗?”
那辆牛车孤零零隐在一排柏树后,一个小婢在树后探头探脑,倒是陆葳蕤的贴身侍女短锄。
顾恺之道:“那毛耕户说要把女儿送与我做妾,我婉拒了,承诺免他一年田租,我才十四岁嘛,我虽好色,但不好淫,如果每画一个美人就要娶回家去,那我如何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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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一笑:“没甚么不当,这就去。”心道:“有甚么好顾忌的,两个爱花人罢了。”
丁春秋惊问:“这是为何?长康兄出了何事如此焦急?”
陈操之奇特道:“娶妻与画美人何干?”
顾恺之有这风俗,碰到特别欢畅的事,喜好单独躺到床上,拥衾展转反侧,赏心乐事,浮想连翩,不时收回忍俊不由的笑声。
此光阴已西下,明日又是徐博士开讲日,得空去陆府,只要等三今后休学日再去,把上回借的卫恒《四体书势》和谢安的《赠王胡之诗》一并还了另借两本字贴到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