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黄绢幼妇[第1页/共3页]
柳絮说道:“陈郎君,请再稍等一下。”
陈操之微感惊奇,心道:“你不嫁到建康乌衣巷王家去吗,还能陪我去拓碑贴?”应道:“那好,若家慈身材转好,我8、玄月间与徐邈同来。”
谢道韫晓得陈操之要谢她甚么,敛去羞容,说道:“英台在陈家坞,深感陈伯母的慈爱,前日接子重回书,得知陈伯母身材不佳,英台亦是顾虑,恰好支愍度大师来东山,度公精于岐黄之道,我便恳请度公、让英亭相陪前去钱唐为陈伯母诊治――忝为知己,这岂不是应当做的,谢我何为!”
陈操之浅笑不语,虽知这并非支愍度大师能未卜先知,但内心也非常感激支愍度大师,年近七十高龄不惮辛苦前去钱唐,可知佛法不在于神通,而在于慈悲。
陈操之的确是无话可说,谢道韫之交谊让贰内心沉甸甸的。
陈操之现在已经晓得祝英台是谁了,会稽东山谢道蕴、上虞祝氏祝英台,这都是不世出的才女,如何小小上虞县在同一期间就呈现了两位?祝英台、谢道韫,只能是同一小我。
“子重――子重――”谢道韫害羞低唤。
陈操之鹄立亭上,他晓得本身在等谁?
陈操之是感觉宽解了很多,浅笑道:“我别无话说,又想着感谢英台兄了,见到英台兄,总想到一个‘谢’字。”
谢道韫道:“如此甚好。”一缕忧思掠过心头,不去想这事,指着对岸道:“子重,那边有个曹娥祠,祠中有邯郸淳所书曹娥碑,乃汉隶佳构,相传蔡中郎曾来访此碑,来到曹娥祠时已是暮色沉沉,乃手扪碑文而读,书‘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四字于碑阴,子重可知这八字何意?”
约莫过了一刻时,一辆油壁轻车从谢氏别墅方向驶来,到了路口曹娥亭下,先下来一个小婢,但过了好一会,也没见别的有人下车。
行者灵佑一起行来一起慨叹:“吾师真神僧也,竟预知陈施首要来求医,昨日便先赴钱唐了,佛法神通,吾师常有示现。”
若非被祝英台的盛名利诱了陈操之的阐发判定力,陈操之应当早就对祝英台的实在身份有狐疑的,前次在桃林小筑,祝英亭与丁春秋争论谢道韫与陆葳蕤这江东两大门阀娇女谁的才貌更胜一筹时,祝英亭就带着较着公允的语气说陆葳蕤远远不及谢道韫,但丁春秋问祝英亭可曾见过谢道韫,祝英亭又支吾说未曾见过,当时被丁春秋痛快地辩驳,而阿谁平常非常护短的祝英台却一言不发,看着弟弟被驳得哑口无言――
陈操之也随厥后到亭上,谢道韫安抚道:“子重不须忧愁,度公医术高超,不在稚川先生之下,陈伯母得度公诊治,定能药到病除。”
出东山别墅大门时,陈操之问那殷勤相送的谢氏典计:“此次插手安石公丝竹、书法雅集的,可有上虞祝氏后辈?”
陈操之未再多问,与栖光寺的行者灵佑步行分开谢氏别墅,沿剡溪西行,来震驾牛车跟在前面,独臂荆奴坐在车辕上。
但是现在谢道韫还是不肯在陈操之面前透露实在身份,说谢安是她祝氏远亲,想必是因为不日就要嫁与王凝之,而后再无相见之期了,以是干脆不点破,祝英台今后消逝矣!
十5、黄绢幼妇
谢道韫转头看了一眼陈操之的牛车,说道:“琅琊王氏兄弟也到过陈家坞听你吹竖笛吗?”
东山口有一亭,名曹婢亭,亭如孤鹰展翅,下临剡溪,可供安息览胜,陈操之便走上曹婢亭,看亭下奔腾的剡溪水,在中午的阳光下细波跃金,风从对岸吹过来,清爽如茶。
就听油壁车里有人说道:“好了。”帘幕一掀,下来一人,青丝履、白绢单襦、束发缣巾,脸形略微有些长,广额光亮,嘴唇表面光鲜,柳叶双眉精美,颀长上挑的眼眸秀媚,凝睇陈操之,说道:“还是风俗弁巾男装与你相见。”眸光一转,又道:“子重,谢安石乃我祝氏远亲,是以我与英亭都来插手此次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