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拯救陆夫人[第1页/共3页]
天子司马丕见卢竦走了,看了看陈操之,点头道:“陈操之不会炼丹,卢竦更是浪得浮名,实在让朕绝望。”起家道:“朕神思昏倦,要回中斋安息去。”
高崧立在河边细柳下,望着远去的牛车,心道:“这个陈操之弱冠之年就有如此心计,不动声色让卢竦身败名裂,内敛深沉,难测其心,不过陈操之言儒术仁政,实为同道——”
陈操之眉毛一挑,心道:“好险,若陆夫人拜卢悚为师,那我与葳蕤就有更多波折了,并且这个卢竦宣讲的《老子想尔注》就是男女合气术,这类男女合气修炼常常形成群体性淫乱,陆夫人若堕入此中,被污了明净,那真是悲剧。”说道:“板栗,代我禀知陆夫人,直渎山道馆去不得,卢竦乃是妖人,被天子斥退,京中已无其安身之地,不日将蹿回徐州。”命小婵取两百钱赐给板栗。
司马昱便与王彪之、张凭先行,陈操之与高崧落在前面,陈操之拱手道:“高侍中有何见教?”
高崧点头道:“非也,崧有事要向陈公子就教,边走边谈吧。”
高崧传闻陈操之主张仁政儒术,大为赞美,却道:“如此说那卢竦油鼎烫伤,并非地官降罪,而是陈公子施以的奖惩,敢问陈公子是如何破其妖术的?”
卢竦的四个弟子见变故骤起,吓得面无人色,也跪下叩首,跟着叫:“地官帝君恕罪。”
陈操之笑道:“高侍中真是目光如炬,操之佩服,既然高侍中看到了,操之也不相瞒,操之对卢祭酒并无仇怨,却对其以左道之术惑弄君主非常气愤,操之觉得,儒术仁政方是治国正道,这等心胸叵测的方士应拒之宫门外。”
陈操之略略说了召见之事,板栗传闻卢竦作法失灵被逐,吃惊道:“有这等事!这么说这个卢道首并无甚么仙术,那六郎君——就是陆禽陆郎君还鼓动我家夫人拜那卢祭酒为师呢,说卢道首祈福消灾、问病求子,无不该验,我家夫人信觉得真,正筹办明日去直渎山道馆求子求福呢——”
板栗回陆府向陆夫人一一转告陈操之所言,陆夫人张文纨惊奇道:“另有这等事,卢道首竟是妖人。”
天子司马丕本日可谓饱吃惊吓,先前卢竦说堂上有女鬼,这会又发疯普通蹦跳甩手,又跪下大叩其头,莫非失心疯乎?这时见桓秘带兵上殿,内心才安稳一些,说道:“桓将军,这个卢祭酒发疯了,拖他出去——”
陈操之道:“操之何敢居功,卢竦既去,此事还望高侍中秘而不言。”
陈操之止步回顾,却见侍中高崧快步上前,拱手道:“高某有话要与陈公仔细谈。”
琅琊王司马奕感觉失了颜面,仓促告别而去。
陈操之看着卢竦那副狼狈的模样,撑在地上的双手红肿腐败,十指表皮尽脱,心道:“这是对你装神弄鬼的惩戒!那斩鬼出血的骗术,过两日我命来震悄悄漫衍,申明其伪,也让那些愚夫愚妇少受一些骗,天子司马丕经此一事也会有所警省吧。”
高崧直言道:“卢竦神通失灵,是否与陈公子更调了他的青瓷钵有关?”
陈操之回到顾府,就见板栗已在顾府门房等待多时了,倒是陆夫人得知天子召见陈操之,未知休咎,故遣板栗来问讯。
先前天子称呼卢竦为卢祭酒、卢仙师,这时就直呼卢竦了,殊无敬意。
司马丕与司马奕是同胞兄弟,干系密切,司马丕自不会因这事见怪司马奕,摸了摸脸颊上辣辣的红斑,说道:“阿龄,这与你何干,这是卢竦奉养三官帝君不诚——卢竦,把手举起给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