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拯救陆夫人[第2页/共3页]
高崧侧头打量着这个号称王弼再世、卫玠复活的少年郎,微微一笑,问:“陈公子与那卢竦有旧怨?”
天子司马丕在琅琊王和内侍的搀扶下退坐到御床上,手摸脸颊,火辣辣的痛,让弟弟司马奕帮他看看,有几点红斑,是油烫的,所幸只要3、四个小点,不算严峻。
卢竦的四个弟子见变故骤起,吓得面无人色,也跪下叩首,跟着叫:“地官帝君恕罪。”
天子司马丕本日可谓饱吃惊吓,先前卢竦说堂上有女鬼,这会又发疯普通蹦跳甩手,又跪下大叩其头,莫非失心疯乎?这时见桓秘带兵上殿,内心才安稳一些,说道:“桓将军,这个卢祭酒发疯了,拖他出去——”
高崧叹道:“是也,陈公子识见不凡。”
高崧传闻陈操之主张仁政儒术,大为赞美,却道:“如此说那卢竦油鼎烫伤,并非地官降罪,而是陈公子施以的奖惩,敢问陈公子是如何破其妖术的?”
卢竦是琅琊王司马奕举荐给天子的,现在卢竦出丑,把天子都给烫伤了,司马奕难辞其咎,天然要为卢竦摆脱,跪禀道:“皇上,卢祭酒因奉养地官帝君不虔诚,致有此厄,臣弟不察,冒然举荐,致皇上烫伤,请皇上降罪。”
高崧直言道:“卢竦神通失灵,是否与陈公子更调了他的青瓷钵有关?”
卢竦被沸油烫伤,双掌剧痛难忍,活蹦乱跳、甩手招风来减少痛苦,内心倒是明白,这回出忽略了,并且是在天子面前出了大忽略,天子如果见怪下来,他项上人头难保——
琅琊王司马奕感觉失了颜面,仓促告别而去。
陈操之与高崧在宫门外乾河边拱手道别,乘上牛车、带着冉盛回顾府。
陈操之应道:“大王请。”与张凭、王彪之一道跟在司马昱身后出了东堂,却听身后有人唤道:“钱唐陈公子,请稍待。”
卢竦很有急智,这时若向天子认罪要告宽恕,就算琅琊王会为他讨情,能保住性命,那他今后再不有出头之日,当即扑通跪下,面朝南边,叩首如捣蒜,嘶声道:“地官帝君恕罪——地官帝君恕罪——”
司马昱便与王彪之、张凭先行,陈操之与高崧落在前面,陈操之拱手道:“高侍中有何见教?”
板栗回陆府向陆夫人一一转告陈操之所言,陆夫人张文纨惊奇道:“另有这等事,卢道首竟是妖人。”
陈操之道:“操之何敢居功,卢竦既去,此事还望高侍中秘而不言。”
高崧立在河边细柳下,望着远去的牛车,心道:“这个陈操之弱冠之年就有如此心计,不动声色让卢竦身败名裂,内敛深沉,难测其心,不过陈操之言儒术仁政,实为同道——”
……
陆禽指着板栗怒冲冲道:“你这主子,听到一些谎言就来挑衅是非、歪曲卢道首,我即去直渎山问个究竟,待我返来奏明叔父打断你的腿!”
陆禽这一去,而后几日没敢在叔父陆纳府中露面,因为他去直渎山看到的是卢竦双手包扎得严严实实,草药味刺鼻,卢竦从徐州带来的门徒正清算行装,筹办奉养卢竦回徐州养伤。
陈操之回到顾府,就见板栗已在顾府门房等待多时了,倒是陆夫人得知天子召见陈操之,未知休咎,故遣板栗来问讯。
对陈操之来讲,他是知伸谢安乃东晋一朝挽狂澜于既倒的第一等人物,而这个高崧对清谈名流一概架空较着矫枉过正,真不晓得高崧是如何升迁到侍中高位的,他陈操也是以玄学立名的,高崧莫非要嘲弄他一番?
堂上世人从速起家恭送御驾,天子司马丕独向皇叔祖司马昱施了一礼,带了几个内侍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