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一石几鸟？[第1页/共3页]

桓温对陈操之还不是非常放心，毕竟他已年过五十，要选定能帮手他儿子之人，陈操之当然是首选，若能借此事完整断了陈操之忠于晋室的念想，那是上策，陆葳蕤殉情，陆始的名誉必然大跌，天子也必遭朝野非议，此举可谓一石三鸟，至于陈操之，可娶谢氏女，又能拉拢陈郡谢氏――

洛阳城逻骑四出，标兵哨探不竭将探得的动静报知扬威将军沈劲：

――大队燕军退出偃师，与巩县燕军汇合，开端渡河北归，陈操之与席宝被裹挟而去――

桓温大笑，拉起李静姝的手悄悄抚其白如雪、润如玉的手背，缓缓道：“倾倾是女子，应知女子情怀，我且问你，这世上真有‘之死矢靡它’，不能相守甘愿死的女子吗？”

六月二十三日，桓温接到颖川太守高柔的告急文书，起先得知陈操之与氐秦使者一并被燕军掳去，桓温大为骇怪，陈操之多智谨慎，洛阳城未失，他如何却被燕军掳去了！待看了沈劲和陈操之的密信，桓温欣喜交集――陈操之在信里将他操纵儿歌诽谤慕容恪之事照实向桓温汇报，对将以图谶构陷苻坚出身之谋也和盘托出，预言秦、燕必将内哄，来岁秋应是北伐之期，请桓大司马早作筹办，至于以五石散来对于慕容恪，陈操之未向桓温言明，毕竟此事诡计过火，该瞒则瞒，免遭人忌――

桓温举杯将杯中酒饮尽，问李静姝：“我闻倾倾曾在蒋陵湖畔见到陈子重与陆氏女联袂同游？”

李静姝恼道：“自古为情而死女子多有，将军莫非不读书，何必问妾！”

桓温奋发至极，绕案踱步，思谋大计：氐秦等候燕海内哄，觊觎燕国河南之地，自不会南下攻掠荆襄，桓豁、谢玄、周楚诸人便能够一心应对司马勋的兵变，司马勋残暴，公众不归心，不具有盘据蜀地的才气，待安定了司马勋，当时厉兵秣马筹办第三次北伐，依陈操之所言，来岁燕国将呈现大乱，当时是北伐良机，而氐秦苻坚因为忙于弹压兵变，得空东顾，晋军有望尽取河南之地，此乃不世功劳，当时他桓温声望将达至顶峰，代替晋室自主为帝将是水到渠成之事――

王猛大为惊奇，既骇怪于陈操之会糊里胡涂被掳去，也不明白慕容恪为甚么会退兵，即便慕容恪对秦晋联盟心存顾忌，但依慕容恪的性子，洛阳是必取的，莫非就象当年张华说陆机、陆云兄弟那样“伐吴之役，利在二俊”，慕容恪不测掳获陈操之更赛过攻占洛阳城？

李静姝不知桓温为何问起这事，答道：“是，望之如一对璧人，我见犹怜。”

李静姝娇媚道：“妾于将军，亦之死矢靡它。”

李静姝脸顿时煞白，身子都生硬了，的确羞愤欲死，白齿咬着红唇，血痕隐现：这老贼毫不昏庸，内心清楚得很哪！

沈劲立在洛阳金墉城的高台上，东望一马平地，六月围城已解，城外诸坞的民户又开端出坞堡耕耘了，城中日夜保护着的军民悬着的心终究放下，洛阳城临时保住了――

――陈操之一行被送往巩县；

李悄悄美眸流盼，问：“陈师出使返来了吗？”

桓温为她拭泪，说道：“我是想问那陆氏女与陈子重相悦，能之死矢靡它否？”

桓温表情甚好，坐回案前，表示李静姝坐在他中间，命侍女取酒来，要李静姝陪他喝酒，一杯下肚，这才笑道：“陈子重，奇才也，真不负我之赏识，此番出使长安，立下大功。”

桓温见李静姝变色，便又安抚道：“我绝无责备倾倾之意，我爱倾倾，倾倾慕知，至于倾倾是否要对我之死矢靡它，我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