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一石几鸟？[第2页/共3页]

桓温老谋深算，在陆葳蕤进宫一事上想得比郗超更深远，并且方才陈操之的来信更果断了他的设法，三吴门阀之女成为皇后，这是他难以容忍的，但他却不想峻厉地禁止此事――

王猛大为惊奇，既骇怪于陈操之会糊里胡涂被掳去，也不明白慕容恪为甚么会退兵，即便慕容恪对秦晋联盟心存顾忌，但依慕容恪的性子，洛阳是必取的，莫非就象当年张华说陆机、陆云兄弟那样“伐吴之役，利在二俊”，慕容恪不测掳获陈操之更赛过攻占洛阳城？

李静姝娇媚道：“妾于将军，亦之死矢靡它。”

郗超的建议是请桓温出面反对陆氏女进宫，司马皇族一旦获得三吴士族的鼎立支撑，那么桓温篡位之谋必多波折。

桓温举杯将杯中酒饮尽，问李静姝：“我闻倾倾曾在蒋陵湖畔见到陈子重与陆氏女联袂同游？”

李静姝不知桓温为何问起这事，答道：“是，望之如一对璧人，我见犹怜。”

桓温哈哈大笑，说道：“陈子重若不能从燕国脱身，那又如何助我来岁北伐！”

……

――陈操之一行被送往巩县；

豫州刺史袁真对燕军兵临洛阳城下短短数日却又得救而去大惑不解，命汝阳、汝阴、颖川、陈郡诸镇严加哨探，防燕军来袭，对于陈操之被掳，袁真并不放在心上，陈操之是桓温的亲信，此事让桓温操心去。

王猛大喜，表奏苻坚，以为燕可图也，良机不成失，苻坚受命王猛都督诸军事，步骑五万屯于华阴、陕县，一旦燕海内哄，即发兵掠夺河南之地，至于晋之洛阳，可乘机一并取之。

“啊！”李静姝大吃一惊，一双狐媚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桓温，陈操之都被掳到燕国去了如何又算立下大功！

洛阳城现有六百余匹战马，此中三百匹是陈操之从长安向苻坚预借的，另三百匹战马则是那夜氐秦军士留在伊水河边被晋军收取归城的，这些马匹当然不会偿还给秦国，只推托是给燕军冲散了，沈劲还特地派人向镇守渑池的秦军守将通报陈操之、席宝两位使臣被燕军掳走的动静，请秦国派使者调停救援――

桓温固然宠嬖李静姝，但女流之辈，没需求对她说得那么详确，并且此诽谤之计不该越少让人晓得越好――

桓温表情甚好，坐回案前，表示李静姝坐在他中间，命侍女取酒来，要李静姝陪他喝酒，一杯下肚，这才笑道：“陈子重，奇才也，真不负我之赏识，此番出使长安，立下大功。”

二十8、一石几鸟？

桓温对陈操之还不是非常放心，毕竟他已年过五十，要选定能帮手他儿子之人，陈操之当然是首选，若能借此事完整断了陈操之忠于晋室的念想，那是上策，陆葳蕤殉情，陆始的名誉必然大跌，天子也必遭朝野非议，此举可谓一石三鸟，至于陈操之，可娶谢氏女，又能拉拢陈郡谢氏――

桓温为她拭泪，说道：“我是想问那陆氏女与陈子重相悦，能之死矢靡它否？”

李静姝恼道：“自古为情而死女子多有，将军莫非不读书，何必问妾！”

这是桓温强者的心态，李静姝的眼泪潸潸而落。

沈劲在内心冷静道：“陈操之，神人也，统统如他所料，燕军公然得救而去，这等智计，实在可惊可佩，现在就是等他从邺城安然返来了，他必然能返来。”

桓温浅笑道：“不是说你，倾倾之心我岂有不知，委身于我，亦是无法――”

桓温宠妾李静姝从素帷小门外袅袅婷婷走出去，她听到了桓温盛赞陈操之的那句话，却用心问：“将军来回踱步，不知有何难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