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童谣显威[第1页/共3页]
陈操之道:“大王可将此方交与贵国太病院考虑,鄙人或有效药不当之处,可酌情添减。”
慕容垂沉默不语,慕容令幼年气盛,怒道:“爹爹、四伯父,太师欺人太过,我等不如回师邺城,诛奸佞、清君侧!”
陈操之打量了身量奇高的慕容恪几眼,说道:“昔日旧疮恐非太原王的首要病因——”
史评慕容恪能虚襟待物,咨询善道,量才处任,令人不逾位,因为陈操之是晋使,又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慕容恪心有疑虑,以是出言摸索陈操之,看陈操之如何应对,待发觉陈操之的确名不虚传、胸有斑斓,慕容恪当即改颜相向,对陈操之甚是礼敬,二人既论经史,亦谈时务,越谈越融会,期间慕容德出去将一封信呈给慕容恪,慕容恪就在陈操之面前展信旁观,这是燕国派在长安的细作传回的晋使陈操之在秦国的相干动静,苻坚、王猛都想留陈操之在长安,陈操之果断不肯——
陈操之道:“鄙人并非行医之人,又且身无自在,如何有表情为大王治病。”
慕容恪点头道:“今之邺城,不但有汉人服散,胡人服散者亦很多,据闻服散后有爽然自忘、飘飘欲仙之感,但五石散能治痫疾,这倒是闻所未闻。”
陈操之道:“提及此事,鄙人想起一件妙闻,南渡世家服散者众,贵臣豪族多服石药,皆称石发,需行散,乃有病热者、非繁华者,亦云服石发热,时人多嫌其诈作繁华体,有一人于建康清溪门前卧,宛转称热,要人竞看,火伴怪之,报曰:‘我石发。’火伴人曰:‘君何时服石,今得石发?’曰:’我昨市米中有石,食之今发’。”
陈操之问:“口渴尿多乎?”
慕容恪阅信时,慕容德与陈操之扳谈,问其弟子沈赤黔病情如何了?陈操之道:“痫疾乃毕生不愈之疾,赤黔必须长年服五石散,经吾师稚川先生改进的五石散别无后患,只是服散后不能食热食,要饮冷酒,喜动不喜静,这或许是一弊。”
崔氏、裴氏、杜氏、韦氏是留在中原没有南渡的世家大族,慕容氏族对这些汉人大族决计拉拢,以宗室贵女与这些汉人大族联婚,鲜卑贵族也以衣汉服、说汉语为荣,五十年后的北魏拓拔氏更是禁鲜卑语,统统照搬汉人轨制,连鲜卑姓氏也改成汉人姓氏,通盘汉化,可见鲜卑人在文明上对汉人有激烈的自大感——
陈操之心道:“这清楚就是糖尿病嘛,古称消渴之疾,但糖尿病并不能完整划一于消渴,是有辨别的,这类病会导致阳痿。”说道:“此消渴之疾也,大王劳累过分,肾阴虚亏,脉象虚损,急需补益,《难经》云:‘损其肺者益其气,损其心者调其营卫,损其脾者调其饮食,适其寒温,损其肝者缓此中,损其肾者益其精,此治损之法也’,大王虚损在肝肾,服五石散当有立竿见影之服从,至于旧疮久不愈,这也是因为消渴之疾的原因,消渴症状消逝,旧疮亦寻复。”
慕容恪不动声色,安闲领旨,只是道:“吴王尚在偃师,我即命人召他来巩县,再与申左丞一起回京。”
燕国境内固然多水旱,但又不是慕容恪出兵洛阳后才产生的水旱,出兵之初无贰言,此时距洛阳只百里之遥却吃紧下诏班师,邺中定然产生了大事,但尚书左丞申绍是太傅慕容评的亲信,从申绍口里是密查不到甚么动静的,能够必定的是,此事与慕容评有关——
慕容垂忙道:“四兄何出此言,四兄乃国之柱石,先帝托以行周公之事,四兄如何能悲观沮丧将朝政尽委于干才之手!四兄德高望重,庶僚化德,岂会被两曲儿歌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