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芳心穿透[第1页/共3页]

八十5、芳心穿透

陈操之恭恭敬敬道：“使君攻讦得是，小子还须下大苦功才行。”

丁异走后，陈操之也向陆纳告别，陆纳让小僮领陈操之去书房取字贴和画卷，陈操之来到书房一看，陆夫人张文纨已经回内院去了，碧溪桃花图》也被她带走，陆葳蕤还在书房里临贴，天然是在等他。

“丁舍人？”陆纳一时没想起丁舍人是谁。

陆纳一拍脑门，道：“本来是他。”命管事请丁舍人到客堂暂候，他即便出见。

短锄“哦”了一声，见葳蕤小娘子没反对，便将金步摇交到陈操之手上。

两小我淡淡的说了几句花和画，眼里的情义倒是浓得化不开，临别时，陆葳蕤用手悄悄触了触陈操之的手背，迅即分开，脸儿绯红，眼神清澈，一点小小打仗就感觉内心非常的欢愉。

陈操之伸手道：“短锄你个子小，让我来吧。”

小婢在半路上便碰到了夫人张文纨和葳蕤娘子，陆夫人张文纨正在惜园百花阁看陆葳蕤画的那幅《窗外桃花三两枝》，对陆葳蕤借窗取景甚感别致，陆葳蕤也不说这是陈操之教她的，倒不是掠美，而是内心的奥妙，听到小僮来取《华山碑》拓本，问知是陈操之来了，便与后母张文纨一起往前院而来，小婢簪花捧着那卷桃花画轴跟着。

陆纳道：“《华山碑》拓本在葳蕤那边，我即派人去取――”便叮咛小僮去了，又道：“前次你欲借《平复贴》，我问了陆禽，他带回建康去了。”说着取出一贴，秃笔写麻纸，笔法朴素老健，恰是《平复贴》。

绵绵春雨一向下到仲春末，这期间陈操之见过陆葳蕤两次，一次是陆葳蕤来桃林小筑，把她的《窗外桃花三两枝》草图拿来给陈操之看，听听陈操之的定见，张墨作画讲究风采气韵，但骨力稍逊，陆葳蕤也一样，不过女子作画骨力太劲反而不调和，刚毅有刚毅之美，柔媚有柔媚之美，陈操之天然是要夸奖陆葳蕤的。

陈操之道：“使君，丁舍人便是操之孀嫂的叔父，钱唐丁异。”

另有一次是真庆道院，两小我一起去看山茶，那些姹紫嫣红的茶红即将干枯。

陈操之回到桃林小筑，却见丁春秋也在，正待问他如何不陪其父在城中姑苏堆栈住？却听丁春秋抢先道：“子重，家父让我来奉告你一声，家父来吴郡途中在嘉兴县碰到了陈流，陈流仿佛也是来吴郡的，瞥见家父便躲开了――子重，这个陈流只怕会对你倒霉，你可得谨慎些。”

小婢短锄从速取出一方绢帕道：“我来擦拭。”接过金步摇，脖颈夹着伞柄，腾脱手谨慎翼翼地用绢帕将金步摇流苏擦拭洁净，然后道：“小娘子，把头低下来一些，我给你插到髻上去。”

……

丁异清咳一声，提示儿子重视礼节，心道：“陈操之还真是陆府的常客啊。”向陆纳见礼道：“丁异拜见陆使君，忆昔建康一别，忽忽数载，丁某老矣，而使君风采更胜昔日。”

陆纳展卷一看，喜上眉梢，说道：“画得妙，这是狮子山吧，移到草堂前面了，哈哈，甚妙，巧夺天工，这片桃花特别画得好，气韵活泼。”又细细赏鉴，说道：“只是这溪水环抱稍欠讳饰之美，山石的皱褶亦有所完善，笔法细看还颇细致，操之的画，乍一看去，绝妙，细看则瑕疵颇多，与卫协的《桓伊赠笛图》、顾恺之的《月夜捣衣图》比拟不是很耐看啊。”

陆纳正了正衣冠，正待出版房，转头对陈操之道：“操之，你与我一起去见丁舍人，他也是你姻亲。”

张文纨道：“很好，很好，上回在梅岭小惜园陈郎君说要向我学画，唉，我如何教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