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覆巢之下[第2页/共4页]
易封尘侧头看向易行之,问道:“行之,你内心如何想?”
徐汝鄙意易封尘脸有游移之色,说道:“淮水北岸的防备依靠于伊、荀、李三家的联军,呼兰以幽冀为基地,将兵力敏捷调过河水,三家联军必不敢挡其锋芒,伊氏被迫向东部半岛收缩,操纵沂蒙山地,临时将呼兰铁骑挡在内里;荀氏放弃汴州,而守洛川、豫南之险,如此一来,必将会在涡水、泗水、津水、汝水等水系之间给呼兰铁骑让开一条南下的大通道。李氏能够仰仗甚么将数倍于己的敌兵挡在清河以外?”
徐汝愚双眸微敛,显得颀长,目光落在易封尘朴拙的脸上,说道:“易阀为何如此想?”
易华熙哂然一笑,说道:“子阳先生在此,莫非不能表白江宁的意义?”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直贯易华熙的脑海,他惊诧的望向父亲。
蓉城地险城危,强攻不得,容雁门亲率雄师在此与成渝联军对峙,却遣部下大将分赴东南各境,将残存于斯的巫氏权势击溃。
徐汝愚说道:“放纵秦子卿投奔元矗乃是我的本意,但是荆北数千将士的鲜血尤让民气惊。易阀若不了然,汝愚愿一一解释。”
徐汝愚说道:“我不亲至,则不能表白江宁的诚意。”
巫骆两家见西征军势不成挡,收缩防地,屯兵蓉城一线,与南平的西征雄师对峙。
羽咋营军处于江宁的监督之下,张季道的行动将遭到极大的限定。
容雁门说道:“元矗在荆北未遭大败,断不会撤兵。奉告菱凤镜,无万全之机,断不成与江宁水营会战,静湖有荆南袁隆义可待,即便湖口被夺,荆北之军也不会山穷水尽。统统需待到西征完胜之时,再与江宁计算。”
易封尘挑起一缕霜白的鬓发,轻声说道:“雁门悲月,惊鸿万里,容雁门平生最大的败绩将是没有在徐汝愚崛起之前痛下杀手。”
荆北一战,宿卫军丧失惨痛,迄今另有一万五千余兵马陷于险地。秦子卿如果江宁的死间,那江宁进驻荆北与霍氏留守荆北的数万将士就是徐汝愚用来布局的饵。徐汝愚能在荆北如此的心狠手辣,更没有事理睬对陈预网开一面。
易行之晓得父亲正在追随往昔。
元逊不无担忧的说道:“南平三面受敌……”
易行之说道:“这些年来,父亲夜不能寝、食不知味,行之看了不忍。”
易华熙说道:“父亲……”
大河似从流霞火云中流淌出来,刹时奔至面前,冲向庞大的苍青色的山岩,水势稍敛,绕过山岩,往北而去。
易封尘堕入深思,易华熙微恙:“青凤将军单身进江津,但是只为商讨抵抗外侮之事?”
徐汝愚神采微变:“秦子卿非臣下之人,自他分开江宁之曰,已非我能把握。”
元矗出兵荆北的关头人物就是秦子卿。
元逊见容雁门神采淡定,惊奇问道:“江津归江宁,左督内心没有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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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青色的山岩之上,容雁门袖手而立, 淡蓝色的瞳睛里映着流霞的淡影。
易封尘说道:“中州飘零,世家焉能独存?徐汝愚或许是大枭雄,但是景象已不容我易氏张望了。”
西征雄师进入成渝以来,敏捷向西向北推动,几近攻陷半个成渝郡。
一时候世人无语,后园堕入沉寂当中。
易封尘却似堕入深思当中,没有反应,过了好久,才收回一声轻叹,回身走进后园,凝睇着那株横生新枝的古木。
“荀家、伊家守不住河水,江淮平野万里,何故反对数以十万计的呼兰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