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盖棺定论[第3页/共5页]
在沾化县流钟镇的一条古街上,一名戴着斗笠的渔夫背着一篓鱼来到了鱼行,他将鱼篓里的鱼倒入鱼行的空筛子里,向掌秤的行主报了价,就将斗笠往下一拉,等着主顾前来买鱼。行里的买卖全都交给掌秤的行主了,他报着各种鱼价,主顾们挑鱼他过秤,然后到前面的帐房上付款拿鱼走人。卖鱼者的鱼卖完了,也到帐房那边结帐,扣掉鱼行里的办理费,这个买卖就两清了。这位卖鱼者在卖鱼的时候,因为行动有点儿古怪,模样与那画像上的张宗禹也有一点像,就被一名差官盯住了,那差官穿戴一身破衣,是化了妆的。当这位古怪的卖鱼者卖完了他的鱼,前去帐房结帐时,只听行主叫行道:“张中玉,卖鱼十二斤,得银六十文,扣行过秤费五文,实得银钱五十五文,帐清!”
捻军在此打了最后一仗,也能够说是捻军的事灭亡之仗。张宗禹带领的人马,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叛的叛,最后只剩下不到二十骑,来到了澎湃的徒骇河边。他们想度过河去,可这里一没有船,二没有木料,饥饿、颓废加上伤痛,当年的斗志一扫而光,河边有个庵棚,他们怠倦不堪地挤了出来,死是不怕了,插手捻军时就是筹办着这一天的,现在这个时候竟然来了,并且来得这么快,是他们不甘心的。唉,舒畅一会是一会儿吧,归正迟早都是个死。因而,他们就挤在庵棚里。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声。可一觉醒来,他们却被刘铭传的军队围个水泄不通,他们苦笑着,抱着膀儿跟淮军的兵士对话:“兄弟。你得感激我啊!”淮军兵士看着无法的敌手,也笑了:“感激你们杀了我们好多弟兄?”“那倒不是,我们杀了你们好多弟兄,你们也杀了我们好多弟兄不是?我说的感激我们是你们抓住了我们这最厥后捻军将士,我们的头可觉得你们升官晋爵了。”
卖鱼者说:“我叫张中玉,可我不是捻贼。”
正说着,知县刘玉坤带着一帮人来了,他禀报刘铭传大人:“刘大人,郭将军,错了,错了,这个张中玉,非捻贼张总愚也。我的差官看着他像张总愚,就暗中盘问,本来想抓到县衙问一问的,成果被你的人马给抢了去。你们前脚走,他一家长幼就到大堂喊冤来了,这不,他家支属,街坊邻居,八方证人都在这里呢,这个张中玉就是徒骇河边捕鱼的渔民。”
二人坐定,六王爷特地让侍女沏上新上市的承平猴奎,说:“中堂大人,这一次若不是淮军与湘军紧密共同。将捻贼完整剿除,大清还真不知要乱到甚么时候,你为皇上除了亲信大患,功绩不小啊。恭喜你了,中堂大人。”
“我不是捻贼,我是捕鱼的张中玉,你们抓错人了!”那位卖鱼的张中玉喊道。
世人起家,但仍然心中忐忑不安。
县衙知县刘玉坤传闻有人拿住了张宗禹,欢畅地喜出望外,心想这下可要立大功了,正筹办升堂,听到衙门别传来了马队声,为首的是刘铭传部下的一名守备,名叫汪原,拦住了那位差官:“将人犯交还给我,免你一死。”
刘铭传说:“你们冤枉了百姓,一句对不住就算了?百姓就会骂你,骂你们不当紧,关头是让皇上背骂名。既然不能获咎皇上,那就要起首不要获咎百姓。你们为这些冤枉的百姓,每人磕一个头,别的加五十两银子算是赔罪礼,我就不究查你们的欺君之罪了。对于那些从河里捞出的尸身,一概由你们买棺材厚葬,你们看如何?”
伯彦漠纳祜理没从孙奇万口中获得杀父真凶的动静,但他还是不甘心。几年来,每当清军与捻军交兵,俘获了捻军将领,或有捻军不果断者被清军招安,他都派人进行刺探动静,但多是谜团各种,不知真凶是谁。一说是张宗禹俘获了僧格林沁,当场处决。一说是受伤后夜走张家店,因身上有财物,被乱军中的捻贼图财害命,真凶逃脱,被后发明的捻军报上请功。一说是在混乱中被乱枪戳死。这到底哪一个板本是真的?真凶到底是谁?伯彦漠纳祜理一向闷闷不乐,此仇不报,父亲僧王爷身后怎能闭眼?这个谜谁能破解?只要抓住张宗禹,才晓得殛毙僧格林沁王爷的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