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最后的麻痹[第1页/共4页]

到了官寺门外，他为表示尊敬，没有直接出来，下了车，叫看门的老卒再去通报。未几时，那老卒去而复回，说道：“荀君正在沐浴，这会儿怕是见不了你。”

跟着第三明来的那几个来宾都是面现喜色，一人怒道：“荀家竖子，竟然敢如此大胆！欺诈到家主的头上了？”

荀贞也不睬会他们，将缰绳交给小夏，叫他和小任帮着唐儿把牛车赶去后院舍中，自去寺中堂内，召诸小吏进见。他对着门坐在案后，看着站在堂前的诸小吏们，问道：“近几日乡中可有事？”

他们作为寺中小吏，群情上官是不对的，但这会儿因为吃惊，倒是都顾不得了。

“没甚么，只是说等荀君返来了，请去他家中一见。”

第三兰懒得想，固然坐下了，怒发冲冠，按刀叫道：“阿兄，管他为何回绝？既然他不给我们脸面，我们也不必再给他脸面了！想咱第三氏素乃乡中大侠，远近的豪桀豪杰谁不敬咱家三分？本日却被他将咱家的脸面尽数落下。大丈夫不成受辱！你便允了俺带人去将胡/平救出吧！俺只要半天，就必能把他抢出，顺带将那杜买、陈褒尽数杀了，一雪此耻！”

“说：第三君如果为胡/平而来，要想请荀君放了胡/平，也很简朴，不必请荀君吃酒，只需求将酒钱折算送来就行了。”

荀贞微微点头，心道：“这高素遣人找我，不是为了正旦谒贺，便是也传闻了我捕拿胡/平之事。过两天去见他一见就是。”

――荀贞记得，这个小吏就是他正旦前临走时召见的两个佐史之一，名叫刘德的，乃是专职听讼的一个吏员。他饶成心味地瞧了他几眼，问道：“那个求见？”

留在堂上的诸小吏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人开口。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荀君这是甚么意义？”

这个叫刘德的佐史答道：“小人也不熟谙。那人只说是第三家的来宾，奉其家主之令请荀君赴宴的。”

“不成混闹！”

荀贞洗过澡，浑身清爽，此时站在院中，北风甚冷，透体生寒，固然冷，当风过期，却感觉仿佛将前几日的繁忙和路上的怠倦尽皆吹去，不觉精力一振，伸了个懒腰，笑道：“我虽官卑，大小也是个乡有秩，第三氏乃我治下之民，我岂能因他家的一个来宾聘请就登门吃酒？以是先前回绝了他们。”

“放了？”荀贞笑了笑，没有答复这个题目，说道，“你现在就去繁阳，教君卿、阿褒过来见我。待我问清了以后，明天一早就上书县中，请县君定他家之罪！”

“这不是正旦才过么？想来应是想请荀君吃酒，以贺新喜的吧？”

……

荀贞不动声色地谛视着他，问道：“如何？你另有话说？”

第三氏之威，竟至於此！

另一人接口说道：“前天我传闻繁阳亭拿了胡/平，当时还不敢信赖。现在看来，荀君像是真的想要对第三家动手？”他们都晓得荀贞是从繁阳亭长任上升迁来的，以是在听闻杜买拿住胡/平后，第一时候就将此事联络到了荀贞的身上。

果如刘德的猜想，当第三家的阿谁来宾将荀贞的答复说给第三明、第三兰后，第三兰当场就勃然大怒，腾地跳起来，把腰上的环首刀抽出一半，嗔目叫道：“荀家小儿，竟这般不给咱家脸面？阿兄，不如本日就点齐人马，杀去繁阳，把胡/平救出！”

第三明也有点惊奇，不过他很有城府，却没将表情透露在外，而是按了按手，表示第三兰坐下，眼望堂外天空上云来云去，沉吟半晌，说道：“按照这几天汇集来的谍报，荀君不是个莽撞的人。他在繁阳亭时，赈赡孤寡，施恩里民，非常与报酬善，也不像个吝啬的苛吏。固然我家获咎过他，但只是小事，且也已经把金饼还给他了，你也亲去给他道过歉了，便是有多大的仇也都揭开了，应当不致於此啊！……，他为何回绝我的聘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