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朱阳第三[第2页/共4页]
荀贞心中稀有,脸上含笑,先给那被他砸到的少年报歉,随后对第三兰说道:“本来是第三君,久闻大名,今幸得瞻见,果如村夫传言,威武雄浑。”表示乐进牵马过来。
他进不得,也不能再折回后退,只好拨转马头,又从乡路上转到田间。田中冬麦郁郁,马蹄过处,顷刻伏乱一片。集市上乡民甚多,被他轰动,无不观之。
从光武天子建武年间、这第三家初来本乡开端,他们家便争强乡亭、斗狠闾里,至今近一百五十年,中间也不知换过了多少的家主、颠末端多少的乡有秩,虽说其族中也有人因乱纪而伏法刀下,也有人因杀人而逃亡江湖,可残虐无忌,僄轻乱法的风俗却从未窜改。
“荀君,俺传闻你是王谢后辈,做过繁阳亭长,当知律法。按法:‘斗而未伤人,下爵殴上爵,罚金四两’。”问乐进,“你是何爵?”
似为共同他的话,人堆里挤出来两个少年,皆鼻青脸肿。他接着说道:“荀君你看,把俺们都打成甚么样了?辱人再先,继又打人,如此无礼,怎能容他轻巧畴昔?”
第三兰反手将乐进的坐骑拽住,横眉立眼,怒对乐进说道:“何为么?想走?留下钱来!”
乐进恼道:“那被我打伤的两个少年,一个不过二十一二,一个尚未加冠,何来‘上造’之爵?”
“没听到么?他说去救人。”
“恰是鄙人,就教足下贵姓大名?”
荀贞催马疾行,连过了两个亭,虽是抄的近路,也有十四五里地,而他统共才只用了一刻多钟,路上的速率之快可想而知,衣裳被风吹乱,领子歪倾斜斜,刚才拔刀时拔得急,腰带也被弄歪了,又出来得仓猝,没带帻巾,发髻闪现在外,被风吹乱。再加上风寒冻脸,鼻涕都快出来了。一副狼狈模样。
荀贞奔到近前,勒住坐骑,不等停稳,提刀从顿时跳下。
“那你是何意?”
荀贞高七尺七寸,不落第三兰,乐进高七尺上,更远不及之。第三兰腆胸凸肚,抬头低眼,看着他两人,意态娇纵地说道:“钱以外,还当耐。这短竖本就短小,若再被剃了鬓发髯毛,更加见不得人。俺们也不是恶人,不肯为此恶事,也不诣官寺诉讼了,这耐刑就给他省了。”
“荀君不知我么?我便是第三兰。”
果如他的猜测,乐进大怒,嗔目喝道:“小儿!还敢乱来吵嘴,颠倒是非!我从你里前过期,起了阵风,吃到灰尘,难不成绩不能吐出来?‘打人’?是谁先脱手打的人?我好言好语与尔平分辩,你们逼迫不让,我报歉也不可,你们还脱手抢马!这坐骑乃是荀君借给我的,我岂能让给你们?你们又攘臂脱手。我无法反击,你们打不过,又欺骗财帛。……,真岂有此理!”
公然不错,第三兰接着说道:“刑虽能省,钱不能省。又再按律:‘赎耐,金十二两’。也就是一万五千。加上前者,只要这短竖拿出六万五千钱出来,俺便放他走。”
荀贞急道:“文谦且慢!”乐进被气急了,他这一拔剑必然血溅当场。荀贞不怕受任务,但杀了人后,乐进如何办?只要两条路,要么伏法,要么逃亡,都不是他所愿见的,急将之止住,心道,“这第三兰放肆至此,不但欺诈路人,乃至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若纵之让之,我今后在乡间再无威望可言,几个月的苦心运营必付诸东流。”眼中微光闪过,做出决定,“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成活。我本想等探听清了他家的真假再做筹算,然以本日看来,也不必‘再做筹算’了。”问道:“第三君,那你想要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