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朱阳第三[第3页/共4页]
荀贞催马疾行,连过了两个亭,虽是抄的近路,也有十四五里地,而他统共才只用了一刻多钟,路上的速率之快可想而知,衣裳被风吹乱,领子歪倾斜斜,刚才拔刀时拔得急,腰带也被弄歪了,又出来得仓猝,没带帻巾,发髻闪现在外,被风吹乱。再加上风寒冻脸,鼻涕都快出来了。一副狼狈模样。
那人猝不及防,完整没想到会有个刀鞘从天而降,“哎呀”一声痛呼,手中不稳,刚拔出来的剑掉落地上。围住乐进的那些人齐齐转头,瞥见了荀贞。
荀贞高七尺七寸,不落第三兰,乐进高七尺上,更远不及之。第三兰腆胸凸肚,抬头低眼,看着他两人,意态娇纵地说道:“钱以外,还当耐。这短竖本就短小,若再被剃了鬓发髯毛,更加见不得人。俺们也不是恶人,不肯为此恶事,也不诣官寺诉讼了,这耐刑就给他省了。”
“恰是鄙人,就教足下贵姓大名?”
似为共同他的话,人堆里挤出来两个少年,皆鼻青脸肿。他接着说道:“荀君你看,把俺们都打成甚么样了?辱人再先,继又打人,如此无礼,怎能容他轻巧畴昔?”
明后天周末,童鞋们如有空,无妨插手一下书评区的活动,《戏说三国》,写一个你们最喜好的人物。
第三兰反手将乐进的坐骑拽住,横眉立眼,怒对乐进说道:“何为么?想走?留下钱来!”
他进不得,也不能再折回后退,只好拨转马头,又从乡路上转到田间。田中冬麦郁郁,马蹄过处,顷刻伏乱一片。集市上乡民甚多,被他轰动,无不观之。
乐进二十来岁,与荀贞相仿,近三十年来,朝廷只赐过一次民爵,他当然只是第一级的公士。
“救人?救甚么人?……,又有盗贼来了么?”
荀贞急道:“文谦且慢!”乐进被气急了,他这一拔剑必然血溅当场。荀贞不怕受任务,但杀了人后,乐进如何办?只要两条路,要么伏法,要么逃亡,都不是他所愿见的,急将之止住,心道,“这第三兰放肆至此,不但欺诈路人,乃至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若纵之让之,我今后在乡间再无威望可言,几个月的苦心运营必付诸东流。”眼中微光闪过,做出决定,“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成活。我本想等探听清了他家的真假再做筹算,然以本日看来,也不必‘再做筹算’了。”问道:“第三君,那你想要如何样?”
这件事已经产生了一段时候了,但乡民们的动静渠道不通达,很多人连衣食温饱都包管不了,日夜为糊口奔劳,更没工夫去体贴别事,有的晓得,有的不晓得。那些初度听闻的都是啧啧称奇,说道:“刚才他催马畴昔,见他眉清目秀,只似个平常士子,没想到竟这么有胆略!”
来到亭中,他极目了望,瞻顾远近,田间野树稀少,远处溪流丘山,四五个里聚散落在门路两边,前头两三里处,可不是正有一伙人围聚?离得较远,听不清声音,但观其行动,看其行动,定是在喧华争论不假。三两个劈面来的过路人谨慎翼翼地让开,从他们中间绕过。
荀贞蹙眉,心道:“‘吐唾沫辱人’如此定是无稽之谈。乐进是个外埠人,只是路过他们里前,与他们无冤无仇,又怎会辱他们?‘打人’如此也不敷信,便有脱手,料来也是这第三家脱手在前。依我所见,乐进禀性沉稳,绝非鲁莽之辈,要非被迫,断不肯脱手打人的。”
荀贞出了官寺,驱马奔驰,为赶时候,转下乡路,抄近路走,却忘了本日又适逢五天一次的阛阓,走未几远,见前头车畜拥堵,人满於道,鼓噪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