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猫儿（下）[第2页/共2页]

冰雪如同波折，刺得双手生疼。但我每挖一下，那猫儿的叫声就越是清楚。

那声音，就是从这雪地上面传来的。

——舍了，就能消弭统统痛苦。

我转头，忽而发明，唤我的是母亲。

而我的眼睛，只定定望着火线。

我昨夜还想着，如果本日事败，我能不能再死之前再梦他一回？

而与我说话的，并不是母亲。

“阿黛！”我听到景璘在叫我的名字，而后，他不顾统统地冲过来，将我抱住。

“陛下……”我的喉咙仍有些沙哑，忙又问道，“陛下如何了？”

我在风雪里跋涉，前程后路，皆一片白茫茫的，不知绝顶。

一股热流，从下方流淌。

统统都已经结束。你不是盘算了主张，不再留下牵绊，远走高飞么？

她问，又是那猫儿么？

一支箭从他的脖颈透入。

那水里掺了蜜糖，甜丝丝的，入口以后，喉咙舒畅了很多。

杜婈应下，随即拿过一只碗来，用汤勺给我喂水。

我笑了起来。

就像数月前，我被人下药，在长睡以后醒来。

过往的统统，如流水般掠影而过。

——

我没有理睬，忽而看着脚下。

我听到那猫儿还在叫，虽是微小，却将我的心牵得愈抓紧绷。酸涩涌上鼻间，我用力地持续发掘。

喜怒哀乐，亦如浮光，牵绊心头。

我愣了愣。

我定住。

我愣了愣，认出来。

——上官黛，你可要想清楚。你放不开的，究竟是甚么？

这时，她身后呈现了杜婈的脸。

但我感受统统都在阔别我。

见我看着她，她暴露对劲的笑容，道：“妾就晓得皇后本日定然会醒来，果不其然。”

是我的猫儿么？

砭骨的酷寒，仿佛向来没有停歇。

那张脸，我思忆过千百遍。

火光中，他一身金甲，用长刀劈开挡路的人，到了我跟前，一跃上马。

四周的混乱突如起来。

她还是那年青的模样，谛视着我。我几乎忘了，她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痣，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眼睛格外的弯。

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