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毒根(上)[第2页/共2页]
景璘身上的确切不是病,而是毒。
我将张济召来,问起此事时,张济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我看着他,却没有获得一点的安抚。
当然,他遭受过的伤害也不是没有。他身边的老宫人提及他从小到大遭受过的各种不测,能说出一箩筐来。
他看着我,又暴露了那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莫不是真的骗我!”我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道。
我哽咽着,没有答话。
他却仍旧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不让我分开。
“昭仪这几日不吃不睡,恍忽丢了魂。”我仍记得那宫人拉我出去,向我要求道:“求娘子不幸不幸她,切莫将此事说出去,好么?”
我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道:“那这么些年你也过来了,怎又成了光阴无多?”
景璘看着我,目光深深。
景璘服药以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据他所言,景璘前些日子分开王庭几日,是求药去的。他在北戎做俘虏的时候,曾经发作过,身上的药却没有了。
宫里大家都晓得,七皇子身边服侍的人最是邃密。我乃至感觉,景璘不喜好像子烨那样去打马毬,实在是因为曾经有皇子在打马毬时遭受不测摔断了脖子,龚昭仪引觉得戒,让他养成了那讨厌涉险的风俗。
“是啊,朕骗你的。”他说,“朕甚么事也没有,只想留住你。”
先帝一朝,宫中的明争暗斗此起彼伏。毒杀、巫蛊之类的手腕,皆屡见不鲜。先帝即使多子,可半途短命未曾长大成人的皇子,也有六位之多。
我的鼻子酸酸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景璘看着我,少顷,道:“不知是何时,也不知是何人。朕第一次病发之时,刚满十二。你可记得,那次朕得了一场风寒,几近死了?”
“你感觉如何?”我一惊,忙问道,“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我当时也感觉难过,恐怕景璘真的就这么去了,哭着跑上前,唤他的名字。
“朕不是奉告过你么。”他的声音很轻,“朕光阴无多了。”
“它发作更加频繁。”景璘道,“太医说,朕的日子,最多不过半年……”
我想起来,确有此事。
我用力抹了抹眼泪,瞪他一眼。
而景璘到北戎来的目标之一,就是将那巫医找到,看看能不能另辟门路,寻觅那祛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