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毒根（下）[第1页/共2页]

这图上，虽看不出真正的间隔，可石虎城的位置，确切要比平朔城近很多。

杜婈看着，亦是讶然，不由道：“这不就是我在平朔城时亲身订正新制的那份舆图？”

“而后呢？”我问，“圣上没有寻到巫医，就回王庭了么？”

韩之孝道：“鄙人亦然。”

韩之孝在北戎已久，晓得的秘闻，比我多很多。

“此番与北戎和谈，前提之一，就是北戎偿还石虎城。”徐鼎道，“北戎虽不肯意，可为促进此事，终是让步。就在陛下达到平朔城和谈之时，我朝边将已经收回石虎城。当下，城中驻守的恰是我朝兵马。我等往石虎城去，一来风雪也答应小一些，二来即便被风雪所困，石虎城中的粮草也充足扶养五千兵马。三来，那毕竟是我朝的地盘，陛下到了那边，也可安稳。”

“王女之意如何？”

这话出来，杜婈和韩之孝的面色皆变了百年。

转头，他不晓得何时展开了眼睛，盯着我，声音嘶哑：“你去那边？”

“俘虏？”缬罗淡淡道，“甚么俘虏。”

我点头，又让人去讲缬罗和徐鼎请来。

已经有人在上面洒了油，铺上柴草，用火把燃烧。天寒地冻，燃烧不易，好久才见得一燃烧苗。

杜婈不说话。

说罢，他话锋一转，往南边指了指：“可我等若往南而去，行六百里，便可达到石虎城。”

第二每天亮以后，营地表里白茫茫一片，将昨夜的狼籍都袒护一空。

杜婈望着远处的尸堆，皱眉对缬罗道：“你将他们都杀了？这些可也都是回纥人。”

缬罗冷冷道：“他们来杀妾的时候，可想过妾是回纥人？若放了他们，国中的那些乱臣贼子可不会感觉妾仁慈，且下次还敢，女史信不信？”

我又看向缬罗。

杜婈睁大了眼睛，非常不成置信。

我说：“可圣上方才交给了王女很多俘虏，这些人，王女筹算如何措置？”

缬罗沉吟半晌，道：“妾一行人等行动便宜，如何走，往那边走，皆是无碍。这风雪残虐之时，凡是行路，皆结伴为上。再者，天子陛下乃是高朋，我等又岂可置其于不顾？”

“此事尚无定论。”我说，“只是圣上如此景象，身边须得人顾问。我虽非京中内眷，可身为太上皇后，在这他乡之地，于情于理，皆不成弃圣上不顾。你二人若感觉不便，可与王女一道行动。”

也是因得其位置甚好，战役之时，石虎城因贸易而富强，成为一方大城；战乱之时，则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现在，它几经荣枯，仍旧耸峙。不过自先帝北伐被俘，石虎城也落入了北戎的手中。

张济拭泪点头，道：“那巫医客岁过世了，圣上甚么也没找到。”

我看着他，一时沉默。

“如此，”我说，“多谢王女。”

我将本身的马车让出来，将景璘安设在内里。

我等一行人折腾这么久来到此处，却要折返归去，即是白忙一场。这倒是其次，要紧的是韩之孝。他不辞而别，从王庭里出走，若归去，只怕要面对王庭的诘问乃至发难。那才是真正的前程未卜。

景璘这个模样，我晓得，我别无挑选，不成抛下他。

他想了想，点头道：“偿还石虎城之事，鄙人是晓得的，当下，已在中原手中。其他事理，确如徐将军所言。当下之势，我等往石虎城去，乃最为妥当。”

我给他盖上厚厚的褥子，见他安稳了，正要分开。俄然，袖子被扯住。

我沉吟半晌，看向韩之孝。

我沉默。

石虎城，曾经非常驰名。相传它始建于汉时，是雄师讨伐匈奴时在半途建立的屯粮之所。它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因最高处有一块形似猛虎的岩石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