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梳妆[第2页/共2页]

用了些膳，太后的精力好了些，不筹算再歇息。

列席承恩殿宫宴的，都是宗室重臣，与我无干。我正要施礼拜别，她却拉住我的手。

“阿黛。”过了会，她说，“我记得当年，先帝曾与我说，他想将你许配给齐王。”

太后道：“我当时也感觉先帝也是老胡涂了，京中皇子和宗室才俊那么多，怎会为你挑个齐王？我还记得当时，你很喜好阿璘。从小到大，你常常入宫来，总要找他。”

我说：“我方才听鼓响，应当是到了申时了。”

太后笑了笑，道：“我与你说这个，是因为我还常想，若当初嫁给阿璘的是你，不知该有多好。我这辈子，独一的心愿便是看阿璘好好的，身边能真有个与他相知相敬之人。可惜，倒是阿璘无福。”

我轻声道：“太后放心好了，姑母若果然泉下有知，必只会感念太后和圣上恩德。”

我笑笑，持续给她整剃头髻。

落罪时，我觉得本身会像个废料一样，连最起码的齐头整脸也做不到。

太后一笑，道：“也就你敢拿这哄孩童的话来当着我的面说。我都四十了，万不能与年青人比较。”

我的手微微顿了顿，瞥一眼镜子，道：“太后怎提及这个？”

“我用过了，太后不必挂记。”

我晓得她指的是甚么，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

固然太上皇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但本日是太后寿辰，该办的还是要办。

“太后这是那里话。”我说，“太后这摸样搁在外头，只怕追着提亲的人有很多。”

太后嗔道：“胡言乱语。”

我低头施礼：“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吃了两块，却似吃不下去，将牙箸放下，悄悄叹了口气。

听得动静，太后睁眼。见是我，坐了起来。“你来了。”她坐挥挥手，让宫人下去，对我说，“我久不见你，方才还想让人看看你在那边。”

我来到太后憩息的景和宫时，她正倚在榻上闭目养神，一名宫报酬她捏着肩。

我走畴昔，将手中的食盒放下，道：“我去了一趟庖厨。先前太后一向繁忙，必是又未曾好好吃甚么东西，我便让他们做了些太后爱吃的点心，垫上一垫。”

说实话，她的头发仍齐划一整，一点稳定。不过我晓得她的心机。

太后看着食盒，眉头微微伸展，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欣喜，却暴露了一丝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