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使臣（上）[第2页/共2页]

天子的婚仪，并非只要六礼。亲迎以后，谒庙、朝拜、谢恩、受贺、盥馈等等一场接一场。

乞力咄却明显不那么喜好服从叮咛。

但这是太上皇大婚，加上景璘和明玉也参加，二圣同祭，可谓开天辟地第一回。

故而祭拜之时，那仪仗，竟比明成全婚时还昌大了很多。

传闻带队的头领，叫乞力咄，是北戎的一名大贵族，原是到洛阳来商讨那两边和谈之事。太上皇大婚，乞力咄摇身一变，顺势来道贺。

我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一名青年侍从身上。

他的位置，稍稍掉队乞力咄一些，但离我不算太远，以是看得清楚。

当今戎王是一名新王，原是老戎王次子。两年前，他出兵夺位，将老王子和大王子一道杀了。

但景象出乎料想。

“你见过他们？”我猎奇地问子烨。

这话说出来没大没小，四周的朝臣都暴露了不悦之色。

景璘和明玉也都穿上了祭服，站在宗庙里。

她穿祭服，与景璘有异曲同工之妙。常日里在我面前过于不端庄，俄然装起庄严的时候，很有那再世为人之感。

那脸上的虬须，补缀的油亮精美，衬得一双虎木炯炯有神。

北戎到洛阳路途悠远。先前，就连子烨也猜想，那边派使者来道贺，该当是赶不上这大婚的。

我一贯感觉景璘穿祭服比他穿别的要都雅，皆因他在我面前过于玩世不恭，而那玄衣纁裳充足严厉，而他实在长得不赖，二者连络，能让他揭示出那天子该有的凛然正气。

明玉也也和我一样，都穿戴皇后的祎衣。

他笑了笑，道：“太上可汗，鄙人此来，另有一事相邀，未知太上可汗意下。”

“听闻太上可汗马毬无人可及。鄙人特带来了一支毬队，欲与太上可汗一决高低。”

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没有体例的事，东西两京各有天子，不去哪边都要获咎人。

子烨却不一样，除了这些仪礼以外，还要与众臣朝会，措置朝政。

“北戎与西北大多胡人一样，号之为国，但实在不过是诸部纠结糅合。所谓戎王，也不过是诸部共主，定夺任何事，都须衡量诸部好处。这乞力咄地点部族，曾是那最强的，乞力咄的姊姊还嫁给了当今戎王的祖父。”

但固然如此，我还是能看出来，洛阳这边的使节比都城的更多，朝觐的场面也更加昌大。

最后一场受贺，设在了上阳宫里的紫元殿。

就算是只看背影，我也晓得他不情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