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使臣（下）[第1页/共2页]

对付了那各国使节，子烨身上也有了些酒气，但不重。

不然上上上回，他喝了酒从大营里返来，不会还那么有精力……

度阗一向垂涎凉州，客岁，他亲身领兵，以攻打羌报酬由南下，筹算来个假道伐虞，趁便把凉州吞了。

放眼殿上，北戎竟以一己之力让诸国几近都向中原示好，也算是功德一件。

这两年，他从突厥、吐蕃和回纥的手上都抢了很多地盘。就在当下，他们还与吐蕃争夺着吐谷浑。

我感觉成心机极了，忍不住又看向北戎那边。

客岁，子烨与度阗见过一面，我是晓得的。

那目光环顾扫过，顿时雅雀无声，只剩殿上乐工的丝竹钟磬仍婉转作响。

子烨毫无异色，道：“昨日伯俊与我提起，说你身边少了可用之人。兰音儿跟了你两年，与你甚是熟稔，又情愿到你身边来，恰是合适。他说此事你未反对，我便让桑隆海将她接了出去。”

子烨点头：“可汗故意。”

兰音儿讪讪：“我会好好做事，毫不……”

我严厉地盯着她。

至于他繁忙不得抽身甚么的，这也有典故。

只不过说是见面，实在是差点打起来。

对于这么一名罕见的女使臣，世人亦是暴露猎奇之色。

我不睬会子烨，只看着兰音儿，想了想，道：“这宫中的端方，可不比京中。”

乞力咄持续道：“远的不说，便说鄙人带来的这群使节，虽有老有少，但毫不逊于任何经心调教的健儿。只要太上可汗情愿，他们骑上马便可出战！”

却见阿谁灰眸青年正看着这边，仿佛就是盯着我，那眼神直勾勾的。

这短短几句话，倒是耐人寻味得很。

“父汗令鄙人带来了千里宝马九匹，献与太上可汗。”只听缬罗大声道，“现在，正幸亏马毬场上助太上可汗一臂之力。”

另有人道：“无教无化，何不将这在理之人逐出去！”

让兰音儿进宫的事，我实在非常踌躇。

结婚以后，子烨没有在他的宸元殿住过，一向住在我的承和宫里。

未几，他那胡子上面忽而暴露笑容，转归去，持续喝酒。

“皇后觉得如何？”

我转图，看子烨一眼。

不过让我惊奇的，是回纥。

我想了想，这约莫是实话。

“太上皇贵为天子，也是尔等可挑衅的？”

这话，倒是让方才那些为北戎态度忿忿不平的人得了安抚，纷繁称道起来。

“父汗身材甚好。”缬罗答道，“父汉亦常念着太上可汗，想亲身到洛阳来与太上可汗会晤。可国中实在事件繁忙，不得抽身，因而令鄙人代为出使。”

——

终究，度阗承诺将多年蚕食的地盘还给中原，包管商道。子烨则将度阗可汗及部下兵将连同兵器仪仗等物全须全尾放归回纥，保全其面子。

子烨没有答话，却忽而看向我。

领头的使臣，并非男人，而是一名女子。

我又道：“将来哪天，我如果感觉你不堪使唤，不留你了，你也不成耍赖，求太上皇也无用。”

乞力咄毫无愠色，还是那面带笑容的模样，答道：“禀台上可汗，我国不管男女，马背上出世，马背上死去，一辈子与马为伴，马毬更是会用手便会打。”

我也看着他，毫不遁藏。

不过我发明，他们仿佛都不大待见北戎。

说罢，他看向鸿胪寺卿，道：“此事，便交由卿等安排。”

“无礼之至！”有人起家斥道，“太上皇乃九五至尊，尔等何人，竟敢在上皇面前猖獗！”

她非常年青，二十高低的年纪，身穿曳地胡服，头戴金冠，乌黑的头发在两侧梳作鬟髻，上面饰以金簪，雍容华贵。面庞也非常明艳，高鼻深目，长长的眉毛，如同柳叶，更衬双眸敞亮，很有几分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