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使臣（上）[第1页/共2页]

传闻带队的头领，叫乞力咄，是北戎的一名大贵族，原是到洛阳来商讨那两边和谈之事。太上皇大婚，乞力咄摇身一变，顺势来道贺。

“见过一面。”他说，“不过和谈之事，北戎向来虚真假实摸索诸多。我懒得与他们周旋，那以后便交给了鸿胪寺，让他们去对于。”

她瞟的方向，倒不是子烨，而是站在侧边的兄长。

兄长身为国舅并郑国公，也穿上了祭服。

那双眼睛，是灰色的。

而统统的邦国当中，最要紧的，明显是北戎。

四目相对，我愣了愣。

明玉也也和我一样，都穿戴皇后的祎衣。

子烨看了看他，道：“哦？何事？”

北戎人我在京中也见过。他们虽在大漠当中逐水草而居，但并不似很多人设想的那样茹毛饮血，过着野人普通的日子。与中原相较，他们穿戴粗暴，但也喜好那精美富丽之物。

我和子烨在赞者的指导下，将脩肉等物摆到案上，奉上茶酒，跪地叩拜。

故而祭拜之时，那仪仗，竟比明成全婚时还昌大了很多。

但这是太上皇大婚，加上景璘和明玉也参加，二圣同祭，可谓开天辟地第一回。

说话间，大殿上来宾合座，乐声热烈。没多久，内侍来报，说北戎使臣来贺，殿上有略微的温馨。

“北戎与西北大多胡人一样，号之为国，但实在不过是诸部纠结糅合。所谓戎王，也不过是诸部共主，定夺任何事，都须衡量诸部好处。这乞力咄地点部族，曾是那最强的，乞力咄的姊姊还嫁给了当今戎王的祖父。”

直到五日过后，统统才真正变得不那么像兵戈。

他笑了笑，道：“太上可汗，鄙人此来，另有一事相邀，未知太上可汗意下。”

天子结婚，远近邦国派使臣朝贺。子烨在紫元殿设下宴席，与各国使臣共饮。

但景象出乎料想。

他的位置，稍稍掉队乞力咄一些，但离我不算太远，以是看得清楚。

乞力咄却明显不那么喜好服从叮咛。

但固然如此，我还是能看出来，洛阳这边的使节比都城的更多，朝觐的场面也更加昌大。

我倒是无妨，左不过就是穿上各种百般的吉服，见各种百般的人。

“北戎使臣乞力咄，拜见太上可汗。”到了跟前时，他下拜一礼，声音宏亮。那汉话有些口音，在胡人当中却算得非常不错。

我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一名青年侍从身上。

我说：“如此说来，这乞力咄，是当今戎王的舅公？”

子烨却不一样，除了这些仪礼以外，还要与众臣朝会，措置朝政。

“算也不算。在北戎，凡是戎王，与每个部族都沾亲带故，部族之间也是嫁娶不竭。不过这并无毛病他们争抢地盘杀来杀去。于他们而言，伦常并非那须得遵循的铁律。”子烨道，“不过新戎王得位以后，这乞力咄非常顺服，马上就向新王尽忠。新戎王也投桃报李，对他非常正视。不然，到中本来媾和如许的大事，也不会交给他。”

在一群大臣当中，论年青，能与他相较的只要林知贤。可林知贤即使也生得一表人才，举手投足却不如兄长这公侯家的后辈来得讲究，少了几分文雅崇高之气，这等场合不免相形见绌。

景璘和明玉也都穿上了祭服，站在宗庙里。

那脸上的虬须，补缀的油亮精美，衬得一双虎木炯炯有神。

她穿祭服，与景璘有异曲同工之妙。常日里在我面前过于不端庄，俄然装起庄严的时候，很有那再世为人之感。

我想了想：“这个乞力咄，不知是个甚么来头？”

比方这为首的乞力咄，他重新到脚都是嵌宝金银，一身斑斓，比盛装命妇还要花里胡哨，身宽体胖，走起路来，仿佛珠宝箱子长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