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吃[第1页/共2页]
“哈哈……”
午后,一阵风起,窗棂上的油纸哗哗作响。
吴兆容拿了银子,天然就闭了嘴。她哭也好,闹也好,不过就是为了能够捞到小姑子的聘礼。现在,银子到手,甭管是谁给的,才不管小姑子的死活呢。并且,一贯宽裕的公公竟然不声不响地拿出二百两白银,这可比小姑子的誓词更令她不测——不对,应当是欣喜。
她常常听到,嗤之以鼻。
那一次,吴兆容红了脸,捧着饭碗怔在半空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打个哈欠,神情懒惰,手随心动,纸顺手动,不一会儿,两只玩闹嬉笑的小兔子跃然纸上。
“好,我喜好,就像小诺你一样,没甚么用,但是很敬爱,哈哈。”
“讨厌!甚么话?”
她皱了皱眉。
算起春秋,现在的她不过才二十一岁,遵循当代社会的标准,她还年青着呢,那里“老”了——
实在,她底子不想看到这一幕。
沈明功不知从那里弄来二百两白银,一百两缴了罚款,一百两给了吴兆容,说是补偿玉簪。明着说是为了玉簪,实在大师心知肚明,沈明功是想借这百两白银奉告吴兆容,沈月然的婚事到此为止,她今后再闹再骂也无济于事,他这个做爹爹的都不再强求,她这个做嫂嫂的另有甚么可说?
“若不是你这个懒丫头嫁不出去,我如何会落魄到吃口米饭还得躲起来吃?”
吴兆容时不时地纳几双鞋底儿变卖补助家用和她有甚么干系?
“第一,我没有想去告状。第二,你吃碗米饭不如何了。第三,明天这一摔不是因为你偷吃,而是因为你恶人先告状。只要你感觉心安理得,今后爱如何吃如何吃,我管不着,瞥见了也当没瞥见。但是,如果你想借着这碗米饭在沈家兴风作浪,无事生非,别怪我不客气。”
她双手松开,顺势一推,吴兆容借着惯力扑倒在地,爬不起来。
“这是甚么?”丛浩翻开钱包,发明钱包里的相片夹里多出一张剪纸。
沈明功既然把银子给了她,她想如何花是她的事,她才犯不着无事生非。
“你个老女人每天窝在家里,甚么活儿也不干,我还得洗衣做饭服侍他爷俩儿,我吃口米饭如何了?”
一个当代社会的家庭妇女,会几招防身术可不是甚么奇怪事。
“喛哟。”吴兆容痛苦地大呼。
沈家父子白日外出劳作,平时都是她姑嫂二人在家,以是,二人的一举一动全瞒不过对方的眼睛。
“笨。”元小诺责怪地说,“这是我和你啊。如何样?剪得好不好?我学了一个多月呢,手指头都被戳破七八次。”
抬脚排闼,果不其然,吴兆容正捧着一碗长粒米大快朵颐。
五年了,她已经根基适应了这里的糊口。
沈月然冷哼一声。
“死丫头,想去告状是不是?我吃碗米饭如何了,我吴兆容吃碗米饭如何了?!”
半晌,她拿起剪刀将兔子剪了个七零八落,然后攥进手心搓成一团儿,狠狠地丢进字纸篓。
就在她筹算假装没有瞥见,转成分开时,吴兆容把碗摔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抓她的头发。
沈月然就是不如何出门,这些字眼也从未间断地呈现在她的耳朵里。
她随便地扒了扒头发,趿拉着布鞋,从桌几里拿出一叠油纸和一把剪刀。
偷吃者不惊不慌,只抬了抬眼皮,口中不断。
说完,她扬头分开,只留下吴兆容龇牙咧嘴,“死丫头”、“死丫头”地骂个不断。
她咂巴两下嘴唇,感到几分饥饿,将油纸和剪刀放回原处,关好门窗后,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