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吃[第1页/共2页]
第一次发明吴兆容偷吃还是在四年前。
沈家父子每天顶着风沙外出洗马保持生存和她有甚么干系?
打个哈欠,神情懒惰,手随心动,纸顺手动,不一会儿,两只玩闹嬉笑的小兔子跃然纸上。
呃,说这些和她有甚么干系?
“讨厌!甚么话?”
五年前,她掷簪发誓,吴兆容将沈家闹了个天翻地覆,白日骂,早晨哭,家里值点钱的产业全给砸了。无法她一口咬定,就是不嫁,沈家父子数次劝说、怒斥无果后,只得接管这一究竟。
她终究再也睡不着,懒懒地从棉被中探出头来,展开惺忪的眼睛。
沈月然冷哼一声。
“死丫头,想去告状是不是?我吃碗米饭如何了,我吴兆容吃碗米饭如何了?!”
“第一,我没有想去告状。第二,你吃碗米饭不如何了。第三,明天这一摔不是因为你偷吃,而是因为你恶人先告状。只要你感觉心安理得,今后爱如何吃如何吃,我管不着,瞥见了也当没瞥见。但是,如果你想借着这碗米饭在沈家兴风作浪,无事生非,别怪我不客气。”
半晌,她拿起剪刀将兔子剪了个七零八落,然后攥进手心搓成一团儿,狠狠地丢进字纸篓。
抬脚排闼,果不其然,吴兆容正捧着一碗长粒米大快朵颐。
重新拿起剪刀,三下两下,剪出一个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的补丁来。
沈家是温馨了,内里的风言风语可向来没有停歇过。
她常常听到,嗤之以鼻。
她随便地扒了扒头发,趿拉着布鞋,从桌几里拿出一叠油纸和一把剪刀。
沈月然看着剪纸怔怔入迷。
她这五年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独一的爱好就是盯着日头发楞,或者陪着小侄子沈重斗蚂蚁,几近不与外人打交道,以是,她糊口在那里有甚么干系?
又在偷吃!
偷吃者不惊不慌,只抬了抬眼皮,口中不断。
她双手松开,顺势一推,吴兆容借着惯力扑倒在地,爬不起来。
实在,她底子不想看到这一幕。
沈月然无动于衷,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对她的偷吃更是视而不见。
一个当代社会的家庭妇女,会几招防身术可不是甚么奇怪事。
她存了这份心机,天然也就不再明着找沈月然的茬儿,一家人总算风平浪静。
沈明功不知从那里弄来二百两白银,一百两缴了罚款,一百两给了吴兆容,说是补偿玉簪。明着说是为了玉簪,实在大师心知肚明,沈明功是想借这百两白银奉告吴兆容,沈月然的婚事到此为止,她今后再闹再骂也无济于事,他这个做爹爹的都不再强求,她这个做嫂嫂的另有甚么可说?
“好,我喜好,就像小诺你一样,没甚么用,但是很敬爱,哈哈。”
沈月然嘟囔了一句甚么,不悦地翻了个身,持续睡去。
“你个老女人每天窝在家里,甚么活儿也不干,我还得洗衣做饭服侍他爷俩儿,我吃口米饭如何了?”
他拉太小诺,重重地在她左脸颊上亲了一口。
除了这二百两,另有没有?另有多少?藏在那里?
吴兆容时不时地纳几双鞋底儿变卖补助家用和她有甚么干系?
西北地区向来是苦寒之地,风沙大,雨水少,气候枯燥,物种匮乏,本地住民饮食以面食为主,衣料以粗麻为主。文池小县,得天独厚,三面环水,一面对沙,成为古往今来贸易通行、差旅休行的必经之处。恰是因为这类特别的地理前提,太祖即位伊始,就重兵补葺文池驿站,并派出军队驻守水泊。以是,文池浅显百姓的生存多数与驿站有关,做些来往差旅的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