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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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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同寝[第2页/共3页]

两下里碰到,韩蛰瞧了令容一眼,便带头走在前面。

因本日送饭的仆妇非常和蔼,令容特地叫宋姑帮着问过,得知韩蛰平常在银光院和书房两处起居,身边没留丫环,只要两位惯用的仆妇服侍。那两位仆妇始终没露面,令容猜得她们是在书房那边候命,必是韩蛰感觉她年幼,且这桩婚事又是田保作怪促进,事涉朝堂争斗,贰内心一定甘心,故不筹算同房,要去书房歇着。

夜色深浓,相府前院中来宾尚未散尽,仍热热烈闹地吃酒道贺,瞧着比娶媳妇的正主还要欢畅。韩蛰喝了很多,借着酒意躲出来,站在风口里,双臂微张,任由身上丰富的喜袍被穿堂风吹得鼓荡飘荡。

现在北风卷着刀子般冷冽,从领口袖边刮出来,将方才憋出的热气吹散很多,喜袍上感染的酒气也随之去了大半。等脸上热气消去,脑袋里复苏很多,韩蛰才略理衣裳,往洞房走去。

外头飘着雪片,风倒不冷,出了银光院走至游廊拐角处,便见韩蛰衣冠严整,大步走来。他新婚可休沐五日,不必去衙署,只穿了身檀色圆领袍,外头罩着墨青披风,高大魁伟的身影踏雪而来,神情冷酷如旧。

是他发明了,以是不悦吗?

幸亏他修过调气理息的工夫,吐纳两回,垂垂心平气和,抬头躺着安稳入眠。

“不消。”韩蛰搁下茶杯书卷,自钻入外侧被中,“睡吧。”

韩蛰瞧了半晌,俄然改了主张,站起家略伸双臂,道:“帮我换衣。”

夏季天寒,屋中虽有火盆,到底轻易冻着人。寝衣质地丰富精密,令容将统统盘扣皆扣着,连领口的也没放过,将满身裹得严严实实。想了想感觉不结壮,又取了件起居用的宽松衣裳披着,将身材儿全部遮住。

令容没何如,只能走至外间,叫宋姑和枇杷、红菱过来服侍。

相府各处,触目皆是喜庆的红色。游廊下隔几步便是蒙了红纱的宫灯,到了结婚用的银光院,安插得愈发喜庆,就连甬道旁的石灯上都扎了红绫,院中花树亦做装点,在未化尽的积雪映托下,如同腊梅初开。

一圈酒敬下来,留下祖父和父亲镇着席面,便推醉出来。

一入帐,韩蛰就愣住了。

韩蛰顺手挥退旁人,上前摘了凤冠,在令容身边坐着。

浴房中水声传来,令容心中大乱。

韩蛰随口应了,只说有事要去书房,先走了。

令容不及他腿长,韩蛰又走得忽快忽慢,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待走到韩老夫人所住的庆远堂时,寒冬腊月的,鼻尖竟自冒出层细细的汗。

谁晓得,韩蛰竟筹算歇在此处?

“倒水。”他叮咛。

……

“不,不消。”令容这回是真惊骇,声儿都结巴了,“我叫宋姑。”

屋内炭火烧得旺,热气劈面而来。

因韩蛰来得比她料想的早很多,宋姑仓促出去报信时,她正靠在软枕上,取了荔枝膏含在嘴里。当时忙着清算嫁衣戴上凤冠,待想起那荔枝膏,要吐时已来不及取帕,只好敏捷嚼开,趁着韩蛰往跟前走的工夫,尽力咽入腹中。

喝完了,不想凑到韩蛰跟前,内心又没拿定主张,只好再斟一杯渐渐地喝。

韩蛰便着中衣走向浴房。

她的脸上确切有恭敬之意,嫩红的唇瓣微抿,眼眸低垂,神态如同畏敬。但是她的手却天然地缩着,双肩款款伸展,因凤冠卸去,如玉的脖颈暴露来,不见太多畏缩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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