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回信。[第3页/共3页]

“韩将军。”傅益见了他，忙拱手施礼。

所喜者，韩蛰力退劲敌，军功甚高也不必怕功高震主，归期指日可待。

以后韩蛰连克数城，手底下添了归降的兵力，收伏长孙敬后如虎添翼，韩征、傅益也比畴前得力了很多，一起势如破竹，到玄月尾时，已将河阴尽数光复，连同被冯璋占有的江东数座城池，也尽数归于官军之手。

“嗯，对。”宋姑低声笑着出去了。

那六个字虽简短, 设想韩蛰落笔时的神情, 也很风趣。

令容收到过很多封家书，包含傅益前阵子寄来的, 这倒是最特别的一封。

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

他有点烦躁，抓着桌上茶壶，将早已温凉的水倒了两杯灌下，才要往挂在墙上的地形舆图走去，就听外头亲信军士禀报。

捷报几次传来，韩镜在朝堂的腰板挺得更直。

韩蛰点头，随口道：“有好动静？”

宋姑话锋一转，轻笑打趣，“昨晚出来帮少夫人盖被子，也不知是谁在念叨大人。”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乃至很早之前，她仿佛还从梦中惊醒，说有人要杀她。

给金州的手札，她大多是写平常琐事，明显不好拿这些说给韩蛰听。

他比令容年长四岁，现在也才十八。

邻近傍晚，走在刚光复的城池，街道两侧有些房屋被损毁，到处可见苦战后留下的血迹和断裂的兵器。道旁的桂花树长得富强高大，秋风过处，垂垂有香气伸展。

昨晚她念叨韩蛰了吗？令容脸上一红，“定是你听错了。”

抹金为轴的锦缎文书上绣着瑞荷，盖上玉玺，瞧着持重华贵。

现在抱拳施礼，早已没了昔日高雅谦恭之态，只觉干脆利落。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即便陈陵有力抗敌节节败退，他还是官职极高的节度使，且在河阴地界，哪怕曾被冯璋囊括而过，陈陵的权势仍旧很难撼动。不过合兵议事时，因韩蛰力挽狂澜光复了半个河阴，不止陈陵，连他手底下几位将领都非常心折，如有定见相左之处，韩蛰也能压服陈陵，按他的筹算用兵行进。

若叮咛他保重身材，凡事谨慎，又显得太决计――韩蛰那六个字顺理成章，她写这些，却总感觉干巴巴的。

这封信送抵时，韩蛰已在徐州地界，跟河阴节度使陈陵合兵一处。

若要提范自鸿那回事，韩蛰在火线对敌，恰是吃力凶恶的时候，不该为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