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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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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回信。[第2页/共3页]

给金州的手札,她大多是写平常琐事,明显不好拿这些说给韩蛰听。

直白诉说思念吗?两人的情分似没到阿谁境地。

畴前韩蛰新婚,在金州傅家看到他时,傅益还是个锦衣玉面、墨客打扮的漂亮少年,虽腹有学问,对于朝堂世事,仍旧存几分天真。

现在抱拳施礼,早已没了昔日高雅谦恭之态,只觉干脆利落。

以后韩蛰连克数城,手底下添了归降的兵力,收伏长孙敬后如虎添翼,韩征、傅益也比畴前得力了很多,一起势如破竹,到玄月尾时,已将河阴尽数光复,连同被冯璋占有的江东数座城池,也尽数归于官军之手。

令容咬唇低笑,半晌后点头,将红耳朵抱起来,放在膝上。

看范自鸿那天的模样,跟她有仇似的,若当真寻费事,飞鸾飞凤可不是敌手。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现在连番得胜,换成冯璋败退,士气抖擞,加上熟知地形、摸清了冯璋的路数,虽仍有很多艰巨凶恶的仗要打,他却已理清了眉目。

令容收到过很多封家书,包含傅益前阵子寄来的, 这倒是最特别的一封。

他揣着篡权夺位的野心,朝堂公事又千头万绪, 在外防备凶恶, 哪能够梦到她。

韩蛰看信封,一封是韩镜的笔迹,一封是杨氏的。

她翘着唇角笑了笑,带点打趣的意味。

乃至很早之前,她仿佛还从梦中惊醒,说有人要杀她。

……

夏季天长,闲居无事,晌午闷热之际,也唯有歇觉解烦。

宋姑甚少见她这般独坐傻笑,忍不住道:“甚么事欢畅成如许?”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珠帘半卷,芭蕉低垂,瑞兽香炉上淡香袅袅。躺在靠窗的美人榻上,窗口吹出去的风都带着点热气,让人愈发不想转动。

韩蛰那种人寄家书给她, 还只说这么句话,实在是破天荒的希奇事。

这句话虽是打趣,但令容盼他早日归去,必然也是至心。都城里龙潭虎穴,她身后无所倚仗,对处境又那样灵敏,必然对祖父的态度深为顾忌。当初她心存和离之意,不就是惊骇他的酷烈,祖父的狠辣吗?

忧愁不能寐,揽衣起盘桓。

韩蛰“哦”了声,脚步不断,往住处走。

宋姑话锋一转,轻笑打趣,“昨晚出来帮少夫人盖被子,也不知是谁在念叨大人。”

韩蛰看罢,沉肃的眼底不由浮起笑意,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回令容生闷气,拿纸笔跟他吵架,最后抬眼含笑,带些滑头――她写下那句打趣般的客行虽云乐时,必然也是那样的神情,纤秀手指握在玉管,唇边带着含笑。

杨氏的那封颇厚,韩蛰一摸便知,心中蓦地一动,拆开来瞧,公然是信中有信。

韩镜的信写得不长,因要紧奥妙的动静都是用旁的路子传来,这封信也只是鼓励之辞,叫他务必不骄不躁,稳中求胜,切忌急功近利。这背面的意义韩蛰明白,看罢跋文在内心,顺手在烛火上烧了。

他比令容年长四岁,现在也才十八。

他有点烦躁,抓着桌上茶壶,将早已温凉的水倒了两杯灌下,才要往挂在墙上的地形舆图走去,就听外头亲信军士禀报。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令容谢恩领旨,回到银光院后将那诰命文书摆在桌案上,且喜且忧。

“收到了家书,得知家人安好,以是欢畅。”傅益答复。

嘴上虽不肯承认,但对韩蛰的思念与日俱增,却不是假的。特别那日前去卧梵刹的途中被范自鸿拦着闹了一通,那带血的画像实在令民气惊,她猜不出启事,内心非常忐忑烦恼。范家背靠贵妃,手握军权,并不好惹――前年除夕韩蛰带她游灯时遇见行刺的事,就是当时的河阳节度使安排的,气势非常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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