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狼狈[第1页/共3页]

高阳长公主点头，中间尚政亦告别先行。

因韩家为她添了很多助力，甄皇后待杨氏愈发客气，连同令容都叨光，受了很多犒赏。

高阳长公主是宫廷常客，这条宫廊直走通往延庆殿，右拐通往范贵妃的宫室，看模样那两人是才从范贵妃宫里出来。长公主跟范贵妃都喜豪华、性娇纵，范贵妃为博恩宠，跟这位永昌帝非常亲信的姐姐走得近，经常来往。这会儿遇见，倒也不算异事。

“临出门回想了一遍，没有记错的。”

令容瞧着那近乎宝蓝的外裳，虽绣工精绝，装潢繁丽，跟她的面貌确切不相称。

“不是私交，就是私仇。”高阳长公主挑眉。

“承蒙娘娘顾虑，统统都好。”

“可惜她藏在韩家，整日抱病。不过――”高阳长公主毕竟是迷惑的，因宫门四周空旷，说话也不甚收敛，“她那么小的年纪，竟然能跟你结仇？”

千里以外，此时的韩蛰正策马走过战后混乱的街道，安抚百姓，搜索残存的叛贼旧部。

范自鸿抬眸之间，目光扫向令容，眼色微沉。

渐近宫门，走在前面的高阳长公主俄然缓了脚步，看向侧旁。

令容想到今后篡权夺位的事，内心一叹。

冯璋守势迅猛时，那些人纷繁投奔，谓之天下大义，水涨船高，让冯璋阵容更壮。

令容瞧着前面款摆的腰肢，胡思乱想。

论年纪，她没比令容大多少，当初嫁进东宫时，更是稚气未脱。在东宫和皇宫熬了这些年，十几岁的年纪却有近乎三十的老成，跟杨氏这般年长的人对答起来，慎重端庄的气度竟也涓滴不差。

他不肯细说，高阳长公主也没诘问。但有人不喜傅氏，她乐见其成，只瞧着钻进马车的窈窕背影，勾唇嘲笑，“盯着她的人多着呢，范将军不必焦急，没准会有人给你铺路呢。”

……

杨氏和令容一起都不远不近地跟在前面，总不好越畴昔，只好跟着立足。

现在冯璋节节败退，那河阴节度使虽是碌碌之辈，招讨使韩蛰倒是个硬钉子，虽稀有次极惨烈的战事，却所向披靡。这等情势下，有些人对冯璋降而复叛，反倒减弱冯璋权势，更难抵当。

从延庆殿出去没走多久，侧面宫廊里有人被簇拥这走来，一身富丽明艳的打扮，满头珠翠精美宝贵，竟是高阳长公主。

幸亏根柢里并非十四岁的无知少女，加上身材高挑苗条，双眸沉寂地立在那儿，倒也有些诰命夫人的架子了。

都城入了冬，气候便日趋转寒。

“再小的年纪，也是韩家的人，杀人越货的本领怕也不小。”

瞧在杨氏眼里，甚为对劲。

“长公主谈笑。”范自鸿收回目光，“瞧上谁，也不会瞧上韩家的人。”

范自鸿并未讳饰，点头承认。

她中间除了宫人内监，还跟着范香。

杨氏和令容入宫时，走的是女眷惯常出入的西华门。

高阳长公主听出他语气中的挑衅不屑，内心不大舒畅，没再多说。

“好。”杨氏点头，遂带她出门。

阿谁让都城闻风丧胆的人，他确切想会会。

杨氏含笑而答，就着宫人搬来的绣凳欠身坐下，探头瞧那襁褓里的婴儿。

……

到腊月时，江东之地光复八成，冯璋愈战愈败，退守他起家起事的楚州。

安安稳稳走到宫门外，跟着小内监往延庆殿走。

甄皇后犹自不舍，叮咛管事宫人送杨氏和令容出宫。

高阳长公主只笑了笑，“等韩蛰回京，她不再躲着，多的是机遇。”

“病倒是病愈了，只要点小咳嗽。”尚政稍侧身姿，神态恭敬而不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