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金钗[第1页/共2页]
剩下的就是连根拔起, 清除余毒了。
令容嫁给他的光阴也不短,除了各色精美甘旨,还是头回被他送金饰。去岁生辰时韩蛰受伤疗养,她初至韩家并未张扬,原觉得繁忙如他,不成能留意这些,成果……她瞧着贵丽的珍珠,半晌后点头,笑生双靥,“多谢夫君,我很喜好。”
“这么快?”杨氏微诧。
他幼时用过七块巧板,还记得弄法,蓦地增至十五,多少手生。令容倒是玩惯了的,偶尔帮着捋一捋。因是出京办案,韩蛰穿的是墨青长衫,冷峻的端倪微垂,是惯常在外的清冷模样。只是那双苗条的手指翻飞,推出各种植物图案,看着跟他浑身的冷硬气势不太相衬。
令容解释,“平常玩的都是七块,这是家父闲时做的,有十五块。他说是环即成圆,合规为方,千变万化,十色五光。实在跟七巧板无异,只是多几块,拼起来更风趣些。夫君要尝尝吗?”
十四将笄,字而许嫁,他很等候。
令容惊奇,惊诧看他。
杨氏心内感喟,没再多留,让人谢以重金,亲身送他至垂花门外。
但韩瑶脾气利落,能看得清楚,也就无需过于担忧。
……
出阁至今一年不足,傅锦元和宋氏虽健朗如旧,后代都不在身边,毕竟膝下孤单。可贵令容返来小住一阵,伉俪俩接到手札时便欢天喜地,命人备了丰厚的宴席,给两人拂尘。
高修远的手笔天然无可抉剔,世人奖饰不止,当即命人去寻上好的铺子装裱起来。高修远见状,含笑拱手,“夫人对劲,我也无需担忧了。在贵府住了半月,实在叨扰,晚生这就告别了。”
初见时的些许稚气褪去,端倪娇媚多娇,眼波如春水微漾。
现在春光恰好,饭后随便漫步,暖风轻柔。
还挺像。
……
她平常在银光院,或是玩弄红耳朵,或是对着食谱跟红菱枇杷捣鼓些吃食,再不济另有满架的书能够翻,会玩这个,必然是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
他眉梢添了点笑意,“幼时也玩过这个。不过――记得没这么多块。”
鞠问这类心志已被击溃的人,底子无需韩蛰脱手,不过田保曾居高位,且跟范贵妃来往密切,手中也把握了些宫闱秘辛, 鞠问时韩蛰也畴昔听了听, 问罢他想晓得的事, 便交予樊衡打理。
令容陪韩蛰至此,不免立足。
――马车波摆荡晃,他的双腿却像会使千斤坠似的纹丝不动。
因这幅画是送给杨氏的父亲定远侯, 高修远画得格外用心, 服从杨氏的安排,在韩家人的保护下寻访了几处定远侯最爱去的风景,终究选了一处深谷崖璧。山谷清幽空旷,壁立千仞,下临清湖,有樵夫挑担而行,如闲云野鹤。
――就像很多被他关进内廷司严检查办的内监一样。
“畴前没见你玩过。”
韩蛰因要出京办事,恰好路子金州,遂携令容同业,亲身送她回娘家。仲春郊野,春光浓盛,马车辘辘驶过,低垂的柳梢拂过马车顶,索索作响。
令容双臂撑在膝头,目光落在他苗条都雅的手指,有些挪不开眼。
“等我返来。”指尖摩挲含笑柔嫩的红唇,韩蛰双眸通俗,意有眷恋。
韩蛰乃至能设想她倚窗而坐,支颐拼图,百无聊赖的模样。
令容坐在侧面,背靠软枕,将一副巧板摆在韩蛰膝上,正在拼图。
韩蛰奔波于烦琐公事,整日看着高官贵戚的嘴脸,面对锦衣司里阴沉的监狱,可贵有空看她玩这小孩子的玩意,反倒感觉风趣。
杨氏这阵子甚少去客院,若扣问停顿,也多是打发韩瑶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