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偶遇[第1页/共3页]
旋即,就听樊衡啧了一声,“真巧,那位就是傅家二女人。”
“娇娇!”宋氏站得离门口近,一把将女儿揽进怀里。
傅令容?这么巧。
剩下宋氏带着令容用了饭,又开解了半天,才放令容回屋摹字。
走得近了,她才辨出此中一人的面庞,竟是韩蛰。
这跟傅锦元料想中的截然分歧。
那获咎的不止是田保,更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天子了。
转眼端五将近,府里酿的雄黄酒启封,除了府里的大厨房,蕉园中宋姑也筹措起来,按着傅锦元佳耦和令容兄妹的口味,伶仃包些来吃。箬叶裹上白糯米,里头再包上各色馅儿,莲子、松仁、火腿、红枣,光是想想就叫人食指大动。
他思疑是听错了,待宋氏屏退丫环,忙道:“赐的那门婚事,你情愿?”
茫茫都城,要刺探一名不知根底的少年,谈何轻易?
瞧见娇滴滴的女儿大朝晨就跑来问安,脸上又不见愁苦,傅锦元甚是惊奇。
倒是韩蛰和帮手樊衡。
实在是韩蛰浑身的气势过分惹眼,她本来是怡然看风景的,瞧见那汗血顿时英挺的身影,不由稍稍驻留。固然离得远看不清面庞,但那两人身子弓弦般紧绷冷硬,腰间悬着乌黑的宝剑,像随时待敌似的,与周遭的安闲景色格格不入。
这些事都有长辈做主,令容反倒闲下来,除了找绣娘量身材裁制嫁衣外,倒无需做甚么。宋氏忙着筹办嫁奁,又带令容去梵刹进了两回香,祈盼韩蛰能比传闻中的驯良,祈盼韩家的婆母姑嫂好相处,能让女儿出阁后过得顺利些。
“女人,刚从那边摘的,都新奇着呢。”枇杷将花束递在令容手中,随她目光瞧向远处,看到绝尘而去的两人,便抱怨道:“那人可真讨厌,偷着瞧女人不说,还背后里群情。”
包好了粽子,令容一时髦起,带着宋姑和枇杷出府,到巧绣坊挑了艾叶香包。
回到府中,将还在屋里锁着禁足的傅盛叫到跟前,狠狠怒斥惩罚一通。连傅伯钧也因教子无方,被缠累着挨了怒斥。傅盛被罚往祠堂跪三天三夜,这两个月每日再去跪两个时候,面壁思过。因他扳连令容无辜受灾,大伯母还特地押过来,给令容赔罪。
白日里笑靥如花,娇蛮灵动,夜深人静,想起嫁人的处境,却还是忍不住忧心。
“女儿情愿。”
八字合出个恶兆,说皇上赐婚是瞎了眼吗?
出了绣坊时天气还早,令容一时髦起,叫车夫拐向城外,去寻些洁净的槐叶,回府好做槐叶淘来吃。郊野早已是绿意碧绿,翠色.欲滴,循着蜿蜒的路走了一阵,便是京郊的村庄农户。纵横的桑陌农田外,有河道蜿蜒,杂树丛生,几棵槐树长在水畔的斜坡上,枝干虬曲,绿叶青嫩。
若做主赐婚的是个明君,傅家若不甘心,也许另有转圜的余地。偏巧坐镇朝堂的是永昌帝那昏君,只求颜面不讲事理,中间另有田保添油加醋,煽风燃烧,傅家没本事跟天子对着干,也只能识时务些。
令容站在坡上,举目瞧过四野风景。
旧梦前事翻滚,令容站在风中入迷,直至看到枇杷捧了一大束野花走到跟前。
“前几日堂哥做的事,爹传闻了吧?”
韩蛰面沉如水,唇角动了动,随口道:“浑身的肉加起来,怕也不敷二两。”
不几日,韩家派来纳彩提亲的人便到了靖宁伯府门前。
说罢,在令容发觉之前收回目光,催马走远。
不远处两匹健旺的汗血马缓缓行来,马背上的人身姿魁伟,决计收缰,走得极迟缓。隔着十余丈的间隔,两人目光毫无顾忌,径直落在令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