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偶遇[第2页/共3页]
他思疑是听错了,待宋氏屏退丫环,忙道:“赐的那门婚事,你情愿?”
说罢,在令容发觉之前收回目光,催马走远。
令容闻言,设想韩蛰说这话时抉剔嫌弃的神情,蹙眉低哼。
谁知行至半途,樊衡却俄然缓了马速,指着前边一辆马车上的徽记,说那是靖宁伯府傅家的人,看其璎珞流苏装潢,里头坐的应是女眷。
令容知她担忧,扬起脸儿暴露个笑意,“娘!”旋即挽着宋氏的手臂往里走,道:“明天那事儿我想清楚了,既然是皇上赐婚,拒了有害无益。不如顺从旨意,或许还能和蔼生福。”
“女人,刚从那边摘的,都新奇着呢。”枇杷将花束递在令容手中,随她目光瞧向远处,看到绝尘而去的两人,便抱怨道:“那人可真讨厌,偷着瞧女人不说,还背后里群情。”
趁着此事,合该让祖父查明白,狠狠给他个经验!
旧梦前事翻滚,令容站在风中入迷,直至看到枇杷捧了一大束野花走到跟前。
这跟傅锦元料想中的截然分歧。
令容遂道:“田保不会平白无端的发难,堂哥欺负的那人来自都城,没准跟田保有关。”
实在是韩蛰浑身的气势过分惹眼,她本来是怡然看风景的,瞧见那汗血顿时英挺的身影,不由稍稍驻留。固然离得远看不清面庞,但那两人身子弓弦般紧绷冷硬,腰间悬着乌黑的宝剑,像随时待敌似的,与周遭的安闲景色格格不入。
这些事都有长辈做主,令容反倒闲下来,除了找绣娘量身材裁制嫁衣外,倒无需做甚么。宋氏忙着筹办嫁奁,又带令容去梵刹进了两回香,祈盼韩蛰能比传闻中的驯良,祈盼韩家的婆母姑嫂好相处,能让女儿出阁后过得顺利些。
一袭鹅黄对襟薄衫裁剪恰当,底下是蝶戏水仙的襦裙,宫绦低垂,腰间丝带飘然。满头青丝结了百合髻,留两缕松松搭在肩头,娇俏敬爱,标致的面庞红润柔腻,气色甚好。
傅令容?这么巧。
韩家的秘闻令容不晓得,自家亲眷的脾气她倒是清楚的。父亲和大伯虽都是纨绔,行事却有分寸,甚少惹是生非,就只堂哥傅盛可爱,这回她平白受赐婚之灾,便是拜他所赐!更别说宿世府中遭难,也是他种的祸端,实在可爱。
既然定了主张不抗旨,忧愁哭闹都没用,还不如策画清楚今后的路。
她正值妙龄,哪怕半夜未睡,凌晨起来还是活蹦乱跳。
靖宁伯府的女眷就那么几个,韩蛰虽对她们的秘闻了若指掌,却还没见过真容,乃至那位据樊衡说长得极仙颜的傅令容,他也未曾见过。毕竟是将来要绑在一处的人家,韩蛰心机一动,多看了几眼,便见马车停在水边,一名身材窈窕的少女被人搀着下了马车,过了河上曲桥,姿势翩然。
这一下本相明白,傅云沛气得脸都青了。
倒是韩蛰和帮手樊衡。
但恰是这位墨青衣衫,随便打马走在郊野的男人,一旦进了锦衣司,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辣苛吏。令容乃至能够设想他在狱中闲庭信步,冷酷瞧着犯人被酷刑折磨得半死,他只皱眉缓缓擦去溅来血迹的姿势――令人害怕胆怯。
不远处两匹健旺的汗血马缓缓行来,马背上的人身姿魁伟,决计收缰,走得极迟缓。隔着十余丈的间隔,两人目光毫无顾忌,径直落在令容身上。
包好了粽子,令容一时髦起,带着宋姑和枇杷出府,到巧绣坊挑了艾叶香包。
傅锦元先前没往这上头想,闻言神采微变,稍想了想,便往老太爷的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