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克妻[第1页/共3页]
上林苑赐婚时唯稀有位靠近重臣在跟前,朝臣们都晓得韩镜瞧不上靖宁伯府,此事一定能成,出宫后半个字也没鼓吹。田保等着看傅家的戏,懒得再搅混水惹费事,也没特地传出此事。
更别说他还命格极硬,素有克妻之名。先前有人牵线搭桥,给他寻了两门婚事,谁知两个女人都在出阁前暴毙闺中,令人叹惋。背后里群情起来,都说是韩蛰在锦衣司的手腕太狠,命又硬,才会做下冤孽,逮谁克谁。
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小厨房里备着切成块的鸡肉,等栗子剥好煮熟了,将鸡肉加酒和酱酒煨到七分熟,再加上栗子和笋块,再煨三分,加点饴糖后出锅,做出一道栗子炒鸡,味道极好。
田保甚为对劲,对永昌帝服侍得更加勤奋经心。
“田保?”令容惊诧,顷刻间明白过来。
韩家在都城的显赫权势当然炙手可热,令人羡慕,但韩蛰心狠手辣、笑里藏刀的名声倒是全部朝堂无人不知。传闻他办案时对老弱妇孺都下得去手,叱咤风云的硬汉到了他手里都只求速死,更别说旁人了。
顷刻间,关乎韩蛰的统统影象被勾起。
这条路既被封死,令容反倒平静下来,请傅锦元先归去,她细想想。
“有件事情――”傅锦元顿了下,椅子里坐不住,又站起家来。
韩蛰心狠手辣,她躲着就是。至于“克妻”之说,看韩蛰厥后的行事,不像是丧芥蒂狂到见了未过门的老婆就举刀杀掉的境地,想来是那两家偶然间窥到奥妙,被韩家发觉威胁,才会撤除。
只要保住性命,旁的事就另有转圜的余地。
先前傅云沛就跟傅锦元筹议过,筹算把令答应给宋重光――
倘若韩镜当场拒婚,拂了永昌帝的颜面,永昌帝哪怕一定能拿韩家如何,也定会给些小鞋穿,正可报了他从韩蛰手里受的恶气。
当天后晌,樊衡骑了一匹快马出城,直奔金州。
如何算,这对他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傅锦元瞧着娇滴滴的女儿,心中大为不忍,踌躇半晌,才缓声道:“本日都城传来旨意,给你赐婚。那户人家倒很显赫,是尚书令韩家,只是这回赐婚的是他的儿子韩蛰。”发觉女儿神情有些发懵,又解释,“那韩蛰是锦衣司使,脾气和名声都不大好……”
韩蛰和傅家孙女的婚事就此促进,连田保都觉对劲外。
这下好了,她都无需费心考虑如何拒了宋重光那负心汉,还不叫娘舅绝望、爹娘难办。
像是一句规语,绕过循环,竟然把婚事降落到她头上。
而韩家有了靖宁伯府这门拖后腿的婚事,本来密不通风的府邸也能暴露马脚来。
“我已问了传旨的人,是先前射猎时皇上成心赐婚,大寺人田保提了我们家。”
樊衡是韩蛰身边的得力副使,心机周到,目光暴虐,手腕果断,非常得正视。
宿世各种涌入脑海,韩蛰那句“若和离了,我娶你”也随之闪现。
既然是他决计抨击,倘若父亲抗旨,那便是自寻死路!
偏巧靖宁伯府人微言轻,韩家不发话,傅家哪怕抗旨拒婚,也难摆荡圣意。
……
她随即想起了韩蛰克妻的传闻――
本日闲着无事,抄书以外,令容尽在揣摩该如何推拒了跟宋重光的婚事,才气顺理成章,不叫旁人起半点狐疑,也不叫娘舅过分绝望。想起在宋家后宅独居的日子,不免想起各种美食,遂筹措起这道栗子炒鸡。
他通同范贵妃运营此事,实在打着一箭三雕的主张。
“孙儿晓得。”韩蛰点头,“当时应下,也只是权宜之计。田保跟范贵妃当众发难,祖父如果推却,皇上必然不欢畅。他毕竟是天子,总需顾忌几分。那傅家孙女的秘闻孙儿稍后就命人去查,若明净洁净,循分守己,娶了放着也无妨,若不趁意,祖父先压着圣旨不办,再寻机暗里回绝皇上,也算保全他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