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软硬[第1页/共4页]
“一个时候。”
……
但相府气度局促,苛待孙媳,这类话传出去,却只会让韩家成为满都城的笑柄。
从女眷游湖到偶遇高阳长公主、唐解忧被召泡茶、令容受命见驾,到高阳长公主怒而伤人、裴少夫人无端罹难、唐解忧欺瞒诬告、鱼姑转述真相、唐解忧哭着认罪,杨氏将前后因果串得清清楚楚,连同韩蛰那句话都转述了。
“和离书。”
昨日的事,在他晚间回庆远堂之前,杨氏已跟他禀报过。
不测之余,等了两天,没见韩蛰写休书,便趁着睡前谨慎翼翼地提起。
“这是甚么话!”韩镜微怒,“傅家那德行,也敢抉剔你!”
昨日的不快在睡醒后已然消逝, 她敏捷梳洗罢,便去吃香喷喷的粥菜。
银光院里,令容得知唐解忧被送出府的动静,深感不测。
“你祖母病重,她奉养汤药,过几天再去。”
他本是为唐解忧的事而来,见状却觉不测,“写这东西做甚么!”
韩蛰大朝晨的给她熬粥?
韩蛰唇角微动,瞧了会儿,调息一番,熄灯睡下。
次日凌晨令容起家时,韩蛰已上朝去了, 桌上的食盒里有一份鸭丁粥一份煨枇杷、一份腌青梅, 那粥还热乎乎的,香气扑鼻。
韩蛰如常屈腿翻书,只瞥了她一眼,道:“这婚事是天子所赐,太快休妻会损及皇家颜面,于两家无益,过了年再商讨不迟。放心,解忧一走,不会再生是非,祖父和祖母也不会再过问这里的事。你尽管做想做的,不必委曲本身。”
韩镜停在门口,头都没回,“半点也不让步?”
“傅家在朝堂确切没建立。但傅家儿孙出错,他们却能严加把守束导――而我们呢!”
……
韩镜点头,看向书房紧闭的门窗。
――看韩蛰的意义,应当是情愿和离的,因机会不好才迟延。反正她年纪不大,韩蛰这类说话算数的人,这类事上想必不会诓她。老太爷对她少了防备,不至再视她为肉中刺。只要没了唐解忧惹事,一晃就能到来岁。
“为何不能?”韩蛰冷声,啪的一声将狼毫丢在案上,“傅家虽式微,靖宁伯为官却勤奋结壮,两个儿子当然官位不高,却也没做过恶事。傅益少年英才,春试时才惊四座,年纪悄悄就得以传胪,才情远胜孙儿。傅氏虽比瑶瑶年幼,行事却端方暖和,经心侍营私婆,跟瑶瑶相处得敦睦,脾气无可抉剔。即便有傅盛曾经恶劣,却也未曾闹出性命,这半年严加把守,已甚少惹是生非。”
“傅氏自请下堂,祖母没奉告您?”韩蛰瞥一眼韩镜,晓得太夫人坦白了此事,遂嘲笑到:“祖父不肯我沉湎私交,对傅氏千提万防,唯恐她摆荡了我的心志,累及大业。却不知祖父瞧不上傅家,傅家一定瞧得上我!”
“好。”韩蛰点头,翻了两页书,看向令容,见她侧向他睡着,锦被松疏松散地盖在胸前,寝衣领口半敞,暴露里头如玉肌肤――跟最后蚕蛹似的遁藏差异。
长案紧邻窗畔,身后是高大的檀木书架,韩蛰孑但是立,神采冷凝。
朝会散后, 韩蛰往锦衣司走了一遭, 因没有迫在眉睫等着办的要紧大事, 转了一圈便回府里。昨日庆远堂中一场闹,既没到傍晚,他也不急着去,便进了书房,关起门来单独坐着。
韩镜惊诧,临时压着肝火,踱步上前,瞧见书案上铺了张纸,上头写了“和离书”三个字,后边空着,并未落笔。砚台中间还扔着四五个纸团,上面墨迹清楚,明显是写废后揉了的。
内里传来冷沉的声音,“谁?”